看着镜子里那张惊魂未定的脸,我缓缓开口:
“夏惊雪根本不在乎嫁的是谁。”
“她要的是丧偶,这样不管谁拿到裴家的股份,最后都会作为遗产进她的口袋。”
“合着咱俩就是两颗韭菜呗。”
裴少虞一拳砸在柜子上,咬牙切齿:
“不管谁长得帅,最后都是被她夏惊雪割了包饺子。”
“是。”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那些精心修剪的植被,眼神冰冷。
“裴少虞,咱们斗了两辈子,你也不是傻子。”
“你打算怎么做。”
“哥。”
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叫我哥。
“股份我不要了,继承权我也不争了。”
“但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
“那个毒妇想把咱们当猪杀,不崩掉她几颗牙,都对不起我们受过的哭。”
我伸出手:“成交。”
两只拳头在空中碰了一下。
不同于前世我们俩像哈巴狗一样上赶着巴结,这一次,夏惊雪竟然亲自来了。
她身后跟着一排保镖,手里提满了各种名贵补品,从长白山野山参到深海鱼胶,堆满了裴家。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套裙,长发盘起,高贵冷艳。
可这副美艳皮囊下,却是一颗黑寡妇的心。
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清冷:
“看来两位少爷都很矜持。但我夏家家风严谨,认定了的缘分便不想错过。”
父亲裴震天看着那些礼品,转头狠狠瞪了我们一眼:
“人家夏小姐多大度,再看看你们!这么好的婚事推三阻四,像什么男人!”
“伯父,话不能这么说。”
夏惊雪的目光扫过我和裴少虞,勾起一抹玩味:
“两位少爷年轻气盛,有顾虑可以理解。”
“不过夏家产业遍布全球,我对裴家的股份和财产并不感兴趣。”
“我图的,不过是两位少爷的人品贵重,和我八字相合,能旺我夏家。”
父亲听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是是是,夏小姐说得对!是我这两个儿子没见过世面!”
我和裴少虞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不图财,那图什么?
如果不图财,第一世她为何要在我的酒里下毒?
又为什么要制造车祸烧死裴少虞?
杀人是有成本的,也是有风险的。
一个京圈顶级豪门的继承人,费尽心机弄死两个对她毫无威胁的男人,除了巨额利益,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除非……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正想着,佣人端上来一碗刚熬好的海鲜粥。
热气腾腾,鲜味浓郁。
可就在那碗粥放到夏惊雪面前的一瞬间,她原本挂着得体微笑的脸突然煞白。
她猛地捂住口鼻,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干呕:
“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