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发工资，我还是撑着去了公司。
特意在楼下买了杯咖啡，卡着点走进公司。
打卡机响起时，迟到两分钟。
苏星宇堵在前台，一脸的小人得志。
“江越！你迟到了！”
“公司规定九点上班，怎么？仗着昨天晕倒了，今天就可以迟到？”
“迟到一分钟扣全勤，两分钟当月业绩全扣啊！”
“什么？！”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这边。
小许急了，站起来吼道：
“江哥昨天都那样了，今天还能来上班就不错了，迟到两分钟怎么了？”
“哪有迟到两分钟奖金全扣的规定？这不合劳动法！”
“就是啊，这也太黑了！”
钱翠芳却背着手走了出来，看都没看小许一眼，直直地盯着我。
“规定就是规定，谁来都没用。”
苏星宇更是得意地抖着腿：
“这都是为了公司凝聚力！昨天江越不是要开暖气吗？行啊。”
“这扣下的五万就当给全公司交暖气费了，大家感谢江越的奉献吧！”
小许气得拳头紧握：
“两百平暖气费撑死八千！你们扣江哥五万，剩下的四万二呢？进谁的腰包了？”
钱翠芳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小许。
“公司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实习生来质疑了？不想干就给我滚！”
小许被吼得一愣，眼圈通红。
我看着这个傻小子，心里一暖。
但我不能让他因为我丢了工作。
我轻轻拍了拍小许的肩膀，走到钱翠芳和苏星宇面前。
“钱总，苏星宇，是我不对。”
我微微低下头，语气诚恳。
“我不该迟到，也不该提暖气的事。”
“五万块我认了，只要能给大伙把暖气开上，这钱我出得心甘情愿。”
苏星宇愣住了。
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等着我反抗的时候骂出来。
结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钱翠芳也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我。
“你……你认了？”
“对，我认。”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星宇说得对，为了公司的凝聚力，为了大家能暖暖和和地工作，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钱翠芳虽然觉得奇怪，但既然钱扣下来了，她便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行了，那事儿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对苏星宇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回了办公室。
小许拉着我的袖子，急得直跺脚。
“哥，那可是五万块啊！是你拼死拼活挣来的，他们肯定不会交暖气费啊！”
“那钱绝对要被他们拿去泰国潇洒，这是肉包子打狗啊哥！你怎么不在意呢？”
本想告诉他，我有了更好的去处，想拉这傻小子一把。
可旁边的运营突然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行了，外面工作多难找啊，钱总肯给咱们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江越自己做错了事就该受罚，你替他说话有什么好处？”
早就听闻运营是靠苏星宇的关系进来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果然，不一会儿，苏星宇去而复返。
把一串脏兮兮的钥匙扔在我脚边。
“迟到了还有空说闲话？江越，既然你这么闲，那就把楼下垃圾车运到城郊倒了。”
垃圾站离这四十公里，臭气熏天。
“怎么？不愿意？”苏星宇轻蔑地看着我。
“我告诉你，这叫常回家看看，那地方跟你这二本穷屌丝最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