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三年感情，因为一只猫，你说不要就不要？陆寒声，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
身后，是程幼薇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却没有回头，准备坐公交回公寓，收拾行李。
这房子是我全款买的，当初为了给程幼薇安全感，房本上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现在想想，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可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猫砂味。
程幼薇和赵希文开着小车，回来得比我早。
还把那只布偶猫，放在了我的枕头上。
赵希文用激光笔逗着猫，程幼薇则在一旁给猫开罐头，心不在焉。
看到我进来，程幼薇眼睛一亮，慌乱的神色也镇静了几分。
“说那么狠，还不是舍不得我。”
她走过来想挽我的手，被我避开了。
手僵在半空，程幼薇的脸色变了变。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为你着想”的神情，指了指床上的猫：
“去摸摸它吧，陆寒声，馒头很乖的，只要你迈出这一步，以后就不会怕了。”
“那我们以后……”
“拿走。”
看着那只占据了我位置的畜生，我冷冷地说。
“程幼薇，把猫拿走，把床单换了。”
晃了晃手里的激光笔，赵希文嗤笑一声：
“陆哥，你也太矫情了吧？幼薇的公司最近压力大，正需要人分担。”
“要是连只猫都搞不定，你以后怎么帮幼薇撑起这个家？还是说，你要当一辈子软饭男？”
“这是我和程幼薇的事，轮不到你插嘴！”我大骂着赵希文。
红色的激光点，却毫无预兆地晃到了我的手背上。
原本还在床上的布偶猫，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扑了过来。
“别……”
话还没出口，就多了三道血痕。
我猛地甩手将猫甩了出去，手背上阵阵剧痛，头也晕得厉害。
“馒头！”
程幼薇却只关心那只猫。
她第一时间冲向了地毯上，抱起布偶猫，满是心疼：
“有没有摔坏？千万别有事啊。”
“陆哥，你不喜欢就算了，扔猫干嘛？暴力倾向啊？”赵希文夸张地对我啧了一声：
“再说了，我家馒头是打过疫苗的，又没毒，你至于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
听到这，程幼薇脸上的担忧也顿住了，责备地看着我：
“陆寒声，馒头是品种猫，几万块一只，你那么用力甩它干嘛？”
捂着流血的手，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烫，呼吸困难。
“我要，去医院……”
这是心理应激引发的眩晕。
三年前不小心被馒头碰到那天，我也是这么头昏脑涨。
程幼薇知道的。
可她看着我手上的血，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就是抓了一下吗？希文都说了打过疫苗的，去什么医院？”
说完，她抱着猫，打开了门。
“家里没那么多钱……你先忍忍，贴点创口贴吧，我要去检查一下馒头有没有内伤。”
父亲死前青紫的脸，在我脑海中无限放大。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赵希文说：
“幼薇，你真好，馒头肯定喜欢你这个干妈。”
我再也忍不住，呕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