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岳母尖叫起来，她指着我的鼻子，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我们姜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
“我女儿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她刚给你生了儿子，你就想过河拆桥？”
“我告诉你，没门！”
岳父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把拉过哭哭啼啼的姜莱，低声呵斥我道：
“没出息的东西！连自己的情绪都管不住！还不赶紧给你老婆道歉！”
我妈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劝：
“阿昭啊，你听妈一句劝，别犯傻。”
“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你看看姜莱，多好的姑娘啊，你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老婆去？”
我爸则是一言不发，但那紧锁的眉头和失望的眼神，比任何责骂都更让我难受。
整个病房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阿昭，恭喜恭喜啊！我刚下飞机，听说你当爸爸了，还是个大胖小子！”
“我马上就到医院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发小季扬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他是这个世界上，我为数不多还能信任的人。
我听着他的声音，心中紧绷的弦稍微松动了一丝。
“季扬，你不用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季扬愣了一下：
“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啊，是不是不舒服？”
“我很好。”我顿了顿。
“我要离婚了。”
“什么？！”
季扬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
“楚昭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你跟姜莱离婚？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我没开玩笑。”我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季扬急得快要跳起来。
我没有回答他，岳父已经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
“你是楚昭的朋友吧，你快来劝劝楚昭，他疯了！”
他对着电话吼道，然后直接挂断了。
“楚昭，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在你老婆刚生完孩子就嫌弃亲生儿子的疯子吗？”
“难看？”我笑了。
“爸，你觉得现在这样，就够难看了吗？”
我猛地转身，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从惊愕的岳母怀里抢过了那个婴儿。
病房里顿时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
“楚昭你要干什么！”
“把孩子还给我！”
我抱着孩子，几步冲到窗边，推开了那扇紧闭的窗户。
初冬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昭！你别做傻事！”
姜莱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不顾身体虚弱，挣扎着想下床，声音凄厉：
“别！别伤害孩子！”
“把离婚协议拿来。”
我背对着他们，看着楼下渺小如蚂蚁的行人和车辆。
“还有你们家的户口本。”
“半个小时内，我见不到这些东西，我就抱着他从这里一起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