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刚从产房被推出来，月嫂激动地把孩子抱到我身前。
“楚先生，您和姜小姐的孩子多可爱啊，就是头发少了点。”
然而我只是看了一眼那光溜溜的头皮，便猛地把她推开了。
“姜莱，我们离婚吧。”我冷漠地说道。
“这孩子太丑了，我不喜欢秃头。”
妻子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就因为……孩子没头发？”
……
姜莱躺在病床上，手足无措地看着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楚昭，你……你说什么？”
我只看了那个孩子一眼，然后视线落在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上。
“我说我要离婚，还有这个孩子太丑了，我也不要。”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
月嫂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厌恶，细弱的胳膊动了动。
“究竟是为什么？真的就只是因为他头发少？”
“医生说了，很多新生儿都这样，长长就好了。”
“楚昭，你别开这种玩笑，我害怕。”
我重新转过头来，直视着姜莱的眼睛。
“我没开玩笑。”我的眼神冰冷。
“我讨厌秃头，看到就恶心，赶紧把他拿远，别让我再看见。”
姜莱听到我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楚昭，你怎么能这么说？！”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
她想让月嫂把孩子再抱近一些，让我看清楚。
我甚至没再看一眼，猛地抬手挥开月嫂伸过来的胳膊。
力道大的让孩子都惊了一下。
“拿走！”
我低吼道，语气满是厌恶。
其他床位的家属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此刻都用一种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我。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你太太刚拼了命把孩子生下来，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就是啊，姜太太多辛苦啊，高龄产妇风险那么大，我们看着都心疼。”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情绪不好？快跟你老婆道个歉，好好哄哄她。”
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让我烦躁不堪。
姜莱听了旁人的话，更显委屈。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向我伸出手。
“老公，是不是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太担心了，吓到你了？”
她姿态放得极低，语气里带着恳求。
“你累坏了，是不是？你先坐下休息，什么都别想，好不好？”
她的手冰冷而虚弱，可我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重复道：
“姜莱，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楚昭……”
姜莱的嘴唇翕动着，眼中的慌乱和痛苦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那么期待这个孩子，你给他准备了那么多衣服和玩具。”
“你每晚都对着我的肚子给他讲故事，你怎么会突然……”
是啊，我曾经是那么期待。
可我现在一看到那孩子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