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塔折射出璀璨的光，音乐声震耳欲聋。
沈悦被他护在怀里，像个被全世界宠爱的小公主。
而我，被隔绝在这片欢乐之外，像个跳梁小丑。
我攥紧了手，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手机屏幕上陆景淮的头像安静地待着。
我点开对话框，回复他：“收到。”
他几乎是秒回：“带好你的护照和签证，明天早上九点，机场等你。”
我们都默契的没在提那盒巧克力。
但看着“护照”两个字，我心里猛地一沉。
我的护照，放在了顾衍琛的西装内袋里。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顾衍琛正被一群人围着，沈悦坐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喂过来的蛋糕。
看见我顾衍琛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我的护照呢？”我开门见山。
他愣了一下，随即在西装口袋里摸索起来。
他掏出钱夹，钥匙，烟盒，最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奇怪，我记得放在这儿的。”
沈悦忽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姐夫，你的西装不是送去干洗了吗？”她小声提醒。
顾衍琛一拍脑袋：“对，我给忘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洗衣店的电话。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挂了电话，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洗衣店说没在口袋里发现护照。”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沈悦怯生生地站起来：“姐姐，你别急，会不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
她一边说，一边“帮忙”在沙发上翻找起来。
然后，她从沙发垫的缝隙里，拿出了一本被撕得粉碎的护照。
蓝色的封皮被撕开，印着我照片的内页被撕成了两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堆碎片，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干了。
“天哪！”沈悦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用手捂住了嘴，“姐姐，你的护照怎么……”
她的话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了下来，扑进顾衍琛怀里。
“姐夫，都怪我，我不该坐在这里的，一定是我不小心把它压坏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猜疑。
顾衍琛抱着怀里的人，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沈念，现在你满意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就是不想去，对不对？”他步步紧逼，“故意提前把护照拿回来，现在又演这么一出戏，有意思吗？”
“我没有。”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没有？”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看陆景淮不顺眼，这次合作，你从一开始就在抵触。”
“你只是不想让我好过。”
他下了结论，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姐姐，你别怪姐夫，”沈悦从他怀里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望着我，“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米兰的，我只是想……想跟姐夫出来玩一次。”
她抽噎着说：“现在我的护照也找不到了，我们都去不成了。”
她的话音刚落，顾衍琛就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本护照，递给她。
“谁说去不成了？”他语气温柔，“你的，我早就帮你收好了。”
我看着那本完好无损的护照，又看看自己脚边的那堆碎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原来，他早就为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有我，像个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