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拿停运威胁我？”
“我周然这辈子，就没当过孙子！”
我握紧那把冰冷的钥匙，举了起来。
杜衡也懵了，有点慌，拉了拉樊静的衣角。
“姐，那咋办……”
“他要把我们都开了？那双十一的奖金……”
樊静冷笑一声，扶了扶眼镜。
她一把甩开杜衡的手。
“周然，你还是那么天真。”
“你以为你开了他们，这公司就是你的了？”
“忘了跟你说个事。这个公司，现在我说了算。”
她从抽屉里甩出一沓合同，砸在我面前。
“我不光管着账，我还管着公司所有对外的合同。”
“那些渠道商，那些供应商，只认我樊静的签名，不认你周然，懂吗？”
“你把我们都开了？可以。”
“明天供应商就上门催款，渠道商就找你索赔。”
“你那三千万的违约金，一分都跑不了。”
“你拿什么赔？拿你的专利吗？”
杜衡一听，眼睛都亮了。
他一步窜过来，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一把搂住樊静的腰。
“啵！”
他低头就在樊静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周围的员工都别过头去，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杜衡搂着樊静，对我炫耀：“哈哈哈，周然，气不气？”
“我早就跟静静好上了。”
“你以为你娶了个宝，你就是个接盘的！”
“你出差去工厂那几个月，我们天天都在你睡的那张大床上快活！”
“你那个窝囊样，哪有我伺候得静姐舒服？”
“你闻闻，静姐身上，都是我的味儿！”
我死死盯着他们，胸口堵得快要炸开。
“那又怎样？公司的法人是我，所有产品的核心专利，都在我名下！”
“没有我的专利授权，公司就是个空壳子！”
“你们谁也别想动！”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樊静一点也不慌，她甚至笑了。
“周然，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她拍了拍手，“都进来吧！”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赵总。
还有公司的法律顾问，李律师。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总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樊静面前，客气地伸出手。
“静总，手续都办好了，就等你签字了。”
樊静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接过了文件。
我冲过去：“赵总！你什么意思！”
“当初你投的是我的技术，是我的专利！”
“你怎么能跟她……”
赵总这才转过头，皱着眉打断我。
“周然，注意你的态度。”
杜衡得意地看着我，走过来整理了一下我的领子。
“周总，别激动嘛。”
“等静静把公司彻底拿下来，这研发总监的位置，得让我当当吧？”
“你那堆破图纸，也该换换了。”
赵总清了清嗓子，终于正眼看我了。
“周然，我们董事会讨论过了，当然是支持静总的工作啊。”
“公司要发展，不能只靠技术，运营和渠道才是王道。”
我瞪着他：“赵总，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的技术是公司唯一的壁垒！”
赵总冷冰冰地回我：“此一时彼一时。”
“因为静总给我们找到了新的投资，估值更高。”
“我们是商人，也是要吃饭的，谁给的肉多，我们就跟谁合作。”
“你？”他上下打量我，“你太死板了。”
杜衡不耐烦了，推了我一把。
“滚开，这里没你的位置了！别耽误静姐和赵总签字！”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工位隔断上。
樊静笑了。
她从赵总拿来的文件袋里，甩出另一份文件，砸在我胸口。
“哦，对了，周然。”
“你最宝贝的那些专利？”
“你早就签过转让协议了。”
我捡起文件，瞪大眼睛。
《专利权无偿转让协议》……
我的名字，我的手印，清清楚楚。
日期，是上个月十五号。
“不可能！我没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