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青年画家大赛上,我弟弟握着画笔的手被人当众划断手筋。
我冲上台想带弟弟去医院,却被男人拦住。
“小杂种不仅偷我儿子的画具,还抄袭我儿子的画。”
“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画具是我让妻子从国外带回来的,画也是弟弟自己创作的。
“别碰他!”我挣扎着想要将弟弟护在身后,却只能看着弟弟被人踢踹。
“我老婆是钟氏集团董事长,我儿子可是安梦集团未来的负责人,你算什么东西?”
钟悦?那不是为了我和弟弟,发誓陪我丁克一生的妻子吗?
很好,她竟敢背着我养别的男人,还伤害了我的弟弟。
今天,我就让她知道,谁才是安梦集团真正的主人。
……
赛场里静得能听见灯光电流的微鸣。
聚光灯笼罩着我的弟弟黎梦阳。
他有自闭症,从他被确诊的那天起,画笔就成为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交流方式。
这次的“星光杯”全国青年画家大赛,是他离梦想最近的一次。
此刻,梦阳正沉浸在画布的宇宙里,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画的是一片在夜色中发光的蒲公英,那是他最喜欢的植物。
坚韧,柔软,风一吹就能去往任何地方。
画到一半,梦阳忽然停下笔。
他抬起头,隔着人群望向我,那双总是空洞失焦的眼睛里难得地亮起一丝光,像是在说:哥哥,你看。
我攥紧了拳为他加油,用口型对他说:“梦阳,你最棒。”
他看懂了,嘴角微微上扬。
为了这一刻,我放弃了安梦集团的宝座,甘心做钟悦背后的男人,只为给梦阳一个最安全的成长环境。
就在这时!
一道粗暴的男声撕裂了这片宁静。
“都给我让开!”
一个穿着阿尼玛西装的男人,像一条发疯的野狗直直冲上了决赛台。
“小杂种!让你抄袭我赵铭的儿子,让你偷他的画具,让你抢他的第一!”
赵铭手里攥着一把从评委席上抢来的美工刀,朝着梦阳握笔的右手狠狠划下。
“不要!”
我的喊声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鲜血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喷涌而出!
梦阳纯白的衬衫和他未完成的画作被染红了。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也仿佛被那把刀捅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梦阳!”
我不顾一切地朝台上冲去,可两个保镖死死地架住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铭将梦阳的手筋划断,毁了他与世界唯一的联系。
梦阳没有哭,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血流如注的手。
而是呆呆地看着那幅被血污点缀的画,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他抬起了那只血流不止的右手,任由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滴落。
紧接着滴血的指尖在画板上颤抖着胡乱涂抹。
鲜红的血迹在那片温柔的蒲公英上,竟慢慢勾勒出了一张脸。
一张扭曲、充满无声愤怒与痛苦的人脸。
那张脸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赵铭。
赵铭被吓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
“哪来的穷酸,也敢跑到这种地方来撒野?”
“穿得人模狗样的就真以为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赵铭警告他。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现在放手,我可以让安梦集团的律师从轻追究你的责任。”
赵铭被我眼神里的杀气骇得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在我脸颊上炸开。
“坐牢?”
“吓唬谁呢?安梦集团?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我老婆可是安梦集团的总裁,钟悦!”
“就凭你,还让安梦集团的律师给我发律师函,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钟悦,那不是我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