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连续几天都心情低落,宋闻璟带我去了慈善晚宴。
我挽着她他的手臂,机械地微笑,直到,我看见了他。
站在大厅另一端的男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眉眼冷峻,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我们的目光穿过人群相撞,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是他。
梦里的那个男人,那个握着我的手腕落泪的男人。
我的身体先于意识行动,松开了宋闻璟的手臂。
“矜矜?”
他疑惑地看我,可我顾不上回答,脚步不受控制地朝那人走去。
他似乎也看见了我,瞳孔骤然收缩。
手中的高脚杯“啪”地一声碎裂,红酒像血一样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纪总!”
侍者慌忙递上毛巾,他随手接过,眼睛却死死盯着我。
“我们认识吗?”我站定在他面前,声音发抖。
他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姜小姐认错人了。”
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熟悉了,和梦里一模一样。
晚宴中途,我借口去洗手间,却在拐角处看见纪渊独自走向天台。
我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夜风很凉,他倚在栏杆边,烟终于点燃了,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灭。
“你到底是谁?”我直接质问。
他吐出一口烟,没有回头,“你不该来找我。”
“为什么我会梦见你?为什么我的日记本上会出现你的名字?”
我逼近一步,质问道:“你知道我的手腕上有道疤,对不对?”
他的背影僵住了,烟头被狠狠摁灭在栏杆上。
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声音沙哑,“姜矜,有些真相,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轮廓,眼眸深沉。
“如果告诉你,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只是……”
他突然停住,摇了摇头,“算了,你回去吧。”
我抓住他的手腕逼迫道:“把话说清楚。”
就在这一刻,一阵剧痛突然劈开我的太阳穴。我痛哼一声,膝盖发软,视线模糊成一片。
纪渊的反应快得惊人,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扶稳,另一只手已经按上我的太阳穴,指腹精准地按压某个穴位。
“呼吸,慢慢呼吸……”
他的声音低沉而熟练,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头痛稍缓,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
“你怎么知道这样能缓解我的头痛?”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又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猜的。”
那晚的梦里,记忆的碎片终于拼凑出一些画面……
狭小的公寓,散落的药片,浴缸里泛红的水。
而纪渊穿着白大褂,跪在浴室门口,颤抖着将我从血水中抱出来,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姜矜,你看看我……求你……”
醒来时,枕边湿透。
我摸到手机,在搜索栏输入“纪渊心理医生”。
屏幕上立刻弹出他的资料。
纪渊,29岁,临床心理学博士,曾任市中心医院心理科主治医师,半年前离职,现为纪氏集团CEO。
而相关新闻里,一张模糊的照片让我的血液凝固。
一年前,某公司女员工自杀未遂的报道角落里,赫然是纪渊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冲出写字楼的画面。
尽管打了马赛克,我还是一眼认出了。
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