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野刚想开口问我怎么了,浴室的门,却打开了。
池远穿着酒店的浴袍走了出来,有些疑惑地叫她:
“小野,怎么了?我们该走了。”
曲月野的脚定在原地,我颤巍巍地指着房门,咬牙开口:
“走啊。”
“愣着干什么?曲小姐,你男朋友在叫你。”
“你这么不听他的话,不会心里还想着不该想的人吧?这么三心二意,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曲月野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转身,带着池远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再也撑不住,冲进厕所,对着盥洗池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我从柜子里摸出止痛针,胡乱地扎进手臂。
药物推进体内的瞬间,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鬼一样惨白的脸,自嘲地笑了笑,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
她还没走远,离我那么近,就几步路的距离。
我想告诉她,小野,我好痛,我要撑不下去了。
我好想抱抱我,哪怕只有一下。
可我不能,我再也做不到了……
恍惚中,我仿佛听见门外,曲月野用极轻极輕的声音,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于牧。”
……竟然痛到出现了幻觉。
我苍白地笑着,下一秒手机响了。
电话一接通,医生恨铁不成钢的咆哮就传了过来:
“温于牧!你是不是想死!为什么好几天不接电话?”
“你的化疗时间已经过了!你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吗?!马上给我滚回来!”
我疼得连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就在这时,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曲月野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都没看来电就对着电话那头吼道:
“什么滚回去?他没空!你爱找谁找谁!”
她挂了电话一步步向我逼近,猛地攥住我的手腕,脸上全是冷笑:
“可以啊,温于牧,我说怎么能一脚就把我踹了,原来是早就有人嘘寒问暖了。”
“怎么?哪家姑娘脾气这么爆?你就这么听她的话?”
“温于牧,我真看不起你。”
这次我再也没力气躲,针孔被她捏得渗出了血。
胸口发作的肺癌,痛得我无法呼吸。
我喘了好几口气,想告诉她不是那样。
可下一秒,鼻血就流了出来。
曲月野瞳孔骤然一缩,又看到了我手上渗血的针眼!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是什么?”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