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沙发上陷入回忆。
“妈妈,周围的人我都引开了,你快走。”
十二岁,我将遍体鳞伤,满脸死寂的妈妈,放出了龙家这个牢笼。
此后我失去了她的消息。
我的后背也因此留下斑驳的鞭痕。
十八岁的晚上,我和杨启霄纠缠在一起。
他满脸心疼,在我背上落下一个个吻,我脖子传来点点湿意。
“雾儿,我一定会找到母亲。”
“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让母亲享受天伦之乐。”
过去的记忆一遍遍提醒着我现在的不堪。
我吩咐弟兄们搜查妈妈的位置,和杨启霄维持表面平静。
在这期间,杨启霄带风轻出入各大宴会。
旁人夸他们郎才女貌,情深意切。
道上的人蠢蠢欲动,等着我和杨启霄割席。
若我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好渔翁得利。
不久,我收到风轻寄来的照片。
母亲闭着眼睛,她依偎在母亲怀里。
她在挑衅我。
我黑着脸将照片撕碎,无意间看到背后的字。
我将照片重新拼好,上面的字迹让我红了眼。
杨启霄,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查到母亲的位置了。
杨启霄在本市最大的寺庙为他和风轻的孩子供了排位。
数万枚长明灯在庙里闪烁。
僧人席地而坐,为他们的孩子诵经。
过去杨启霄从不信鬼神之说,甚至对此厌恶至极。
怎么会不厌恶呢?
他手下的亡魂十只手都数不过来。
若真有鬼,他早被厉鬼缠身,拖入十八层地狱了。
人的喜恶变得可真快。
天空电闪雷鸣,僧人相继退下。
杨启霄在给野种上香。
子弹破风而入,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我迈入主殿,又开了一枪,堂上的牌位倒了。
他怒目而视:“你连你母亲的命都不在乎了吗?”
我冷冷一笑:“你说的是披着我母亲壳子的女人?”
他没有半点被揭露的慌张:“我是骗了你,但是你有错在先。”
“你千不该万不该对风轻下手。”
我冲上前,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想问问你。”
“我的孩子没死,对吗?”
他撑起身体,眼底流露震惊:“谁告诉你的?”
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的手止不住发颤:“她在哪?她现在在哪?”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满脸复杂:“我不知道。”
我死死捏着手中的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永远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雾儿,孩子没有保住。”
杨启霄跪在我床边,两眼通红,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躺在病床上。
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唇瓣被我咬得鲜血直流。
他将手伸到我嘴里:“雾儿,要咬就咬我。”
我悲痛欲绝,被翻滚的情绪刺激到昏迷。
后来,我得知他单枪匹马闯入仇家老窝,用他们的血祭奠孩子。
将仇人处理好,他跪在我身前:“雾儿,所有伤害你和孩子的人,都死了。”
“现在,只剩下我了。”
“若不是我了无音信,你和孩子不会遭受这些。”
他拿起刀毫不犹豫刺向心脏,我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我只有你了。”
过往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如今看来,全是笑话。
我从未看清过他。
我忍着心中翻滚的杀意,收回枪:“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