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准备和江珩谈离婚财产分割的细节。
小保姆的手机闹钟响了,提醒她该吃安胎药了。
江珩瞥了我一眼,体贴地为她倒好了温水。
“小月,你不是一直想把房间刷成粉色吗?”
“我已经叫了工人去家里,你想要什么风格,直接跟他们说。”
他扶着小保姆,柔声安抚了好几句宝贝。
“放心,这个家以后你说了算。”
“至于她,到时候我就会让她把主卧腾出来,你安心住下。”
说完,便带着小保姆扬长而去。
打开手机,几十条新消息和未接来电。
【十年了,你杳无音信,现在你又突然联系我,你当我是什么,一个随时待命的备胎吗?】
三分钟后,又发来一张订单截图。
【给你叫的车到小区门口了。】
【你该不会是又想躲起来吧,别让我担心,至少回个消息。】
【女人,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很好,又不理我。】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再也不管你了!】
我看着一连串的消息。
迟疑片刻,回复了几个字。
【不是故意不回,这里有点状况要处理。】
【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那边立刻回了一个“好”。
我叹了口气,沉重的心情好像也轻松了些。
打算回家取走我的私人物品,刚推开家门,就听见一阵电钻的噪音。
“哥哥,把这里改成我们的宝宝房,姐姐会不会不高兴啊?”
“管她呢,她高不高兴有什么要紧,只要你开心,整个家都随你布置。”
抬头望去,墙上那幅巨大的全家福已经被摘下,扔在角落。
连带女儿画的涂鸦墙,都被敲掉了一半。
我捡起一块墙皮,忍无可忍地冲上二楼。
很快,江珩就搂着一脸得意的小保姆走了出来。
我握紧拳头,尽力冷静。
“我们不是说好了,女儿的房间要一直保留原样吗!”
江珩满不在乎地弹了弹身上的灰,又轻蔑地在我脸上扫了一眼。
“吵什么,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小月怀着孕,一切按她的意思来。”
话音刚落,一卷画纸砸到我脚边。
小保姆笑盈盈地看着我。
“姐姐,这是你女儿以前画的画吧,反正也泛黄了,不如拿去垫桌角。”
“哦对了,我还有些孕妇装,就麻烦姐姐帮我熨一下吧。”
屈辱和悲愤让我浑身发抖。
我忍无可忍地抬起了手。
手掌还没碰到小保姆的脸,江珩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又发什么神经,小月让你做你就去做。”
“想继续当陈太太,就要守我陈家的体面!”
“你们陈家的体面,就是让前妻给害死女儿的凶手当佣人?”
我想和江珩理论。
摇晃的身体却不慎撞到了旁边的置物架。
架子上女儿亲手做的陶罐“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我忽然想起女儿做这个陶罐的那个下午。
那时的她刚从幼儿园放学,满身都是泥点。
她捧着这个歪歪扭扭的陶罐,骄傲地递给我。
“妈妈,这个我想送给爸爸。”
“爸爸一定会喜欢的,对吗?”
想到这里,我心脏一阵绞痛。
我放弃自己的事业,专心相夫教女。
包揽所有的家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我以为我们同心同德,生活总能安稳顺遂。
可在我为家庭奉献的每个日夜里。
江珩享受着我提供的一切,却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了外人。
我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将那卷画纸捡起。
“陈太太我再也不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