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花店的废墟。
房东打来电话，催我处理掉这堆垃圾，否则就要报警。
我平静地告诉他，我会处理，然后开始动手收拾。
把还能用的花材挑出来，把碎玻璃扫到一边，像只在废墟上筑巢的鸟。
苏晚晚来了。
她穿了一条鲜红的连衣裙，如团燃烧的火，在这片灰败中格外刺眼。
她手里拿着一份设计稿，在我面前晃了晃。
“霜姐，你看，这是陆氏集团和国际大牌的联名设计，阿凛特地交给我负责的。”
她笑得得意又残忍。
“他说，要让我取代你，成为设计界新的神话。”
我没说话，继续收拾我的东西。
我的沉默似乎让她觉得无趣。
她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听说，你还有个姐姐？也是学设计的？”
我的动作停住了。
“可惜啊，”她啧啧感叹，“就是太脆弱了，不像我，命好。”
“一点小手术就……”
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我站了起来。
我转身从散落一地的工具箱里，拿起一把最锋利的修枝剪。
那是我用来修剪最硬的玫瑰花枝的。
我走向她。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开始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林霜，你别乱来！”
她的尖叫声很刺耳。
我没有刺向她的人。
我只是抓住她身上那条鲜红的裙子，一剪刀，一剪刀，把它剪成碎片。
布料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她惊恐的尖叫。
还有她视若珍宝的设计稿，我也没放过。
我一剪刀下去，纸张从中间裂开，变成了两半。
“啊——！”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支离破碎的裙子和设计稿，失声痛哭。
陆凛就是在此时赶到的。
他冲进来，只看到苏晚晚衣不蔽体地哭泣，和我手持剪刀，站在一旁的模样。
我的嘴角，可能还带着抹笑意。
我看见他眼里的震惊和恐惧。
他第一次，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惊慌。8
陆凛没有报警。
他把哭哭啼啼的苏晚晚交给手下，然后走向我。
他夺下我手里的剪刀，扔在地上。
然后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林霜，你疯够了没有！”
他低吼。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这就疯了？陆凛，好戏还在后头。”
他大概是被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
他不由分说，将我拖出废墟，塞进他的车里。
车子一路疾驰，停在城郊的一栋别墅前。
这里很偏僻，与世隔绝。
他把我拽下车，推进别墅，然后反锁了大门。
“在你冷静下来之前，就待在这里。”
他跟激怒的狮子般，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这栋别墅，我认得。
是我们热恋时，他买下来，说要当我们的婚房。
我还亲手为这里画过设计图。
真是讽刺。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城西一个商铺，还有一百万现金。只要你签了字，安分守己，不再去找晚晚的麻烦，这些都是你的。”
他用金钱和资源，来“补偿”和“圈养”我。
我拿起那份合同，看都没看，轻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