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离婚协议走出办公室，刚踏出门口，一群愤怒的家属就冲了过来。
“杀人凶手！”
“还我儿子命来！”
我被推搡着撞向墙壁，拳头雨点般砸在身上。
抱头蹲下，却看见不远处的楚妍和陆伟明。
楚妍见情况越来越混乱，下意识将陆伟明护在身后，拉着他转身就走。
眼神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秒。
家属发泄完愤怒，骂骂咧咧地离开后，我挣扎着爬起来。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王律师，离婚协议签好了，帮我走流程吧。”
“陆医生，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
我挂断电话，擦掉额头的血，走向急诊科。
路过VIP病房时，听见里面传来陆伟明的声音。
“妍妍，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傻瓜，我不帮你帮谁？”
楚妍的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我停下脚步，透过门缝看见他们拥抱在一起，楚妍轻抚着陆伟明的后背。
这个动作，她从来没有对我做过。
“淮安那边怎么办？”
“他皮糙肉厚，死不了。再说，这种事他有经验，习惯就好。”
“可是这次闹得这么大……”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医院那边会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你的晋升不会受影响。”
楚妍带着憧憬的声音继续传来:
“伟明，等你当上主任，我们就公开关系。”
“好，到时候我娶你。”
“那淮安那边……”
陆伟明轻笑出声：
“他会同意离婚的，刚才不是已经签字了吗？说不定还要感谢我们给他自由呢。”
我猛地推开门，两人瞬间分开。
楚妍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温柔，看到我时，表情瞬间冷下来。
“你偷听？”
“七年夫妻，在生死关头，你选择了他。在我被人围殴的时候，你选择了他。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选择了他。”
陆伟明装出惊讶的表情：
“淮安，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都听见了。”
楚妍翻了个白眼：
“听见了又怎样？我爱伟明，这不是秘密。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你吧？”
“那七年前你为什么嫁给我？”
“因为他出国了！我总不能等一辈子吧？你就是个替身，现在他回来了，你的使命完成了。”
“陆淮安，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能在这家医院待七年？现在伟明要当主任了，你识趣点，别碍眼。”
我握紧拳头，血从指缝间渗出。
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陆伟明的声音：
“妍妍，他不会报复我们吧？”
“他敢？我一句话就能让他在医疗界混不下去。”
我浑身狼狈地回到家，输入了数遍密码，都是错误。
手机响了，楚妍发来消息：
【房子是婚前财产，你没资格住。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保洁扔了。】
站在房子门口，看着这个我曾经的家。
手机又响了，是我爸的电话。
“陆淮安！你哥刚晋升副主任，你就给他添麻烦？医院的人都在说他医德有问题！你是想毁了他吗？”
“爸，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