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分给我的院落，将自己摔在软榻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庆祝。
没过多久，萧夜珩就追了回来。
“媚娘，你听我解释。”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蹲下身，试图握住我的手。
“我没有想她，我发誓。”
“媚娘，别为了一个疯妇跟我生气。那婆娘死缠烂打纠缠我那么久，她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现在她死了，不仅我们耳根清净，她名下那些嫁妆铺子也全都归于侯府，成了我们的，我这是在替我们高兴啊！”
他一边说，一边凑过来想吻我。
我却默不作声将他推远了一点。
我伸手指着墙边那架华丽的紫檀木屏风，蹙紧眉头：
“那是她今天所穿霞帔的颜色！我不喜欢！我瞧着就犯恶心！立刻！马上！给我把它换了烧了！”
“好好好，都换掉，都听你的。”
萧夜珩满脸都是宠溺的纵容，手却不老实地在我的背上游走，隔着薄薄的衣衫点火。
“心急什么！”
我嗔着拍开他的手，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到桌角，那正燃烧的香炉上。
我知道，是我亲自调配的合欢散，起作用了。
我要的就是萧夜珩欲仙欲死，彻底沉沦，要他再也离不开我。
我伸手拽住他的腰带，将他拉向我。
他迷蒙着眼，呼吸愈发粗重。
他贪婪地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几下，眼神有些涣散，突然问了一句：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总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
我想起他跳楼的主母，心头一绞，但脸上瞬间布满了怒火：
“萧夜珩！你把我当成谁了？！你那些被你玩腻了丢出府的女人里，哪一个的眼睛长得像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她们一样，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你在外面那些风流韵事，我忍了！但现在我进了你的门！我都忍着你的正妻死在我面前了，你还不肯收心吗？！”
“我们刚行完礼，你就开始对着我的脸，去想别的女人？！”
萧夜珩被我吼得一愣，随即又敷衍地哄我：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生气。”
我却不依不饶，依旧死死拉着他的玉带，另一只手指着屋里那些名贵的字画和琉璃灯，还有那些一看就是苏婉清喜欢的摆件，皱眉道：
“这些全都是那个死人喜欢的风格！我要你把这栋院子里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全都给我扔出去！我看着就恶心！”
“萧夜珩，你是我一个人的，你的府里从里到外都只能有我一个人的痕迹！也只能有我喜欢的东西！”
萧夜珩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
我低低地笑了一声，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因为爱啊，侯爷。她霸占了你那么久，我恨死她了，做梦都巴不得她死，去打探一下她的喜好下手，很过分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种被取悦的笑，伸手摸着我的腰，将我紧紧带入怀中：
“你这个小妒妇。以前那些女人，都哭着喊着求我别抛弃她们，只有你敢对本侯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在我耳边吹着热气：
“不过我喜欢，比苏婉清那个死气沉沉的木头人，带劲多了。”
我也笑了，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暧昧地画圈：
“那是因为，没有人比我爱得更深啊，侯爷。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疯子。”
萧夜珩听到这挑眉一笑，像是开玩笑般地问我：
“那如果……我当真没收心，在外面寻花问柳，被你抓到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