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电话立刻又响了，这次是我的继母，王秀兰。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听起来几乎要碎了。
“阿昊，妈求求你了，你就去救救月月吧……”
我靠在栏杆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演。
“况且，月月那么爱你，从小到大都把你当成唯一的偶像！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老虎吃掉吗？”
“你忍心吗？”
我笑了。
我当然忍心。
一个小时后，我因为直播内容涉嫌血腥暴力、传播负面信息，被大量举报，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我隔着审讯桌，平静地看着墙上电视里正在直播的“女童坠虎园”紧急救援新闻。
新闻里，主持人声情并茂地介绍着女童的可爱乖巧，将她塑造成了一个不幸的天使。
气氛烘托得非常到位。
我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冲着审讯室外赶来的他们，无奈地耸了耸肩。
“如你们所见，我现在自身难保。”
“因为直播女儿可能被老虎吃掉的画面，被热心网友举报，拘留了。”
王秀兰的眼神，在短短几秒内，完成了从震惊，到错愕，再到怨毒的转变。
她保养得宜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尖声控诉道：“陈昊！你就是故意的！”
“你嫉妒！你嫉妒月月和你兄弟赵峰关系好！”
“你得不到她们全部的爱，就要毁掉她！你好恶毒的心啊！”
看来，这套说辞，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父亲陈建国则比她冷静得多，他心急如焚，但还维持着董事长的威严。
他死死地盯着我：“到底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直播间的观众觉得我直播的内容太刺激，就报了警，警方就把我带来了。”
陈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却没有任何一句反驳的话语。
“混账！”他低吼一声，立刻掏出手机：“我马上找人，动用一切关系，今天之内一定把你保释出去！”
“别白费力气了。”我一口回绝。
“你什么意思？”
“在正式的调查结果出来前，我离开这里，只会坐实罪名。”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而锐利：“爸，你我都清楚，这个罪名一旦坐实，我这辈子就完了。”
陈建国的动作僵住了。
他当然明白。
我缓缓地问了他一个问题，“爸，如果今天，我和月月，只能保一个。”
“你选谁？”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陈建国的手机响了。
他如蒙大赦，立刻接通。
电话是动物园现场的助理打来的。
“陈董，现场出现了一个英雄！他自称是前特种兵，主动请缨，已经带着麻醉枪下去了！”
陈建国的眼睛瞬间亮了。
“太好了！他是谁？他有把握吗？”
“他说他叫赵峰！他说他有绝对的把握！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说，孩子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哭着要找爸爸！”
“而且，那只孟加拉虎情绪也开始焦躁，只有您儿子陈昊，能通过特殊方式和老虎沟通，安抚住它，为救援创造绝对安全的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