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办公室内，我拨通一个电话。
“李主任，赵佳宁负责模块的所有操作日志，五分钟内发我邮箱。”
“苏总啊，”他语气敷衍，“沈总刚交代，项目的事他全权负责，您别添乱了行不？”
李涛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
当年他在商场怀才不遇，是苏氏集团收留了他，现在看来也是个忘恩负义的货色。
我不再废话，按下通话键：“通知人事部，数据中心主任李涛，拒不执行股东指令，涉嫌包庇重大事故责任人，即日起解除职务，限他十分钟内滚出公司。”
沈砚舟拉着赵佳宁站在办公桌前。
她已经换下了那件撕破的婚纱，只是脖颈的红痕和眼角未干的泪痕，倒比穿婚纱时更显楚楚可怜。
我脸上的抓痕还在隐隐作痛。
“清颜，你先冷静点。”
沈砚舟语气带着施舍般的耐心，倒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老李跟着我多年，你说开除就开除，太不给余地了。”
赵佳宁拉他衣袖，声音委屈：“沈导，都怪我……李主任是为了帮我才……”
“你看，佳宁都比你懂事。”
沈砚舟皱眉，带着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项目是苏家投的钱没错，但这三年我没日没夜盯进度，多少核心技术是我带着团队攻克的？你不能仗着股东身份就这么霸道。”
三年前他评教授时，是我爸托了三位院士写推荐信，他才勉强够上资格；
项目启动时，是苏家旗下的实验室开放了最先进的设备，他才有机会验证核心算法；
就连赵佳宁这个连基础代码都写不利索的实习生，都是他仗着我给的权限塞进核心组的。
现在他倒成了最大的功臣。
“霸道？”我拿起内线电话，“沈砚舟，我是苏氏最大个人股东，开除包庇者是我的权力。”
“另外，法务部拟定解除婚约协议，婚礼筹备即刻终止。”
我抬眼看向他僵硬的脸，“沈砚舟、赵佳宁调往撒哈拉驻地的调令，现在就发。”
“苏清颜！”
沈砚舟和赵佳宁的面色惨白，“你非要这么绝？就因为佳宁穿了次婚纱，划了你一下？”
我笑了，扫过赵佳宁怯怯躲在他身后的动作，“比起你们毁了百亿项目，毁了上百号人心血，这点惩罚算什么？还是说，你觉得苏家的钱、团队的心血，都比不上你的白月光实习生？”
赵佳宁眼眶一红：“苏小姐，您别这么说沈导……要不，撒哈拉我自己去，您别让沈导受苦……”
“你看！”
沈砚舟立刻护着她，眼神彻底冷了，“佳宁都愿意自己受罚，你还要赶尽杀绝？苏清颜，你真让我失望。”
他那副“我为你可惜但你不配”的样子，像极了吃软饭还嫌碗不够精致的无赖。
我懒得理会他们，叫安保进来把他们赶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