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公堂,气氛肃穆。
县令周大人坐在堂上,看着堂下黑压压的人群,尤其是看到我这一身戎装,额头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威——武——”
柳蓉跪到堂前,未语泪先流:“请县尊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民女柳蓉,状告我夫君,镇北将军李牧之,衣锦还乡,却狼心狗肺,抛妻弃女!”
“他……他还将我们的亲生女儿,以五十文钱的低价,卖给了村里的瘸子老光棍……”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串铜钱,高高举起。
“大人,您看,这就是他卖女儿的钱!”
“我苦守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却如此狠心,求大人明察,将我的女儿要回来啊!”
“是啊,大人!我们可以作证!李牧之简直丧尽天良!”
“请大人严惩此等恶徒!”
宗族长老和乡亲们纷纷跪下附和,一时间,公堂之上,全是声讨我的声音。
周县令一拍惊堂木,脸色为难地看向我:“李将军,这……众口一词,此事你作何解释?”
“本官劝你还是以和为贵,速速将女儿带回,给乡亲们一个交代。”
“否则,本官也只能秉公办案,将你……押送审查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忌惮。
我环顾四周,嗤笑一声。
“周大人,你一个县令,恐怕还管不了我这个将军的家事。”
嚣张,狂妄。
所有人都被我这句话激怒了。
周县令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正要发作。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而洪亮的声音从公堂外响起:
“他一个县令管不了你,那朕,管不管得了?!”
众人闻声,同时惊愕地回头望去。
只见公堂门口,一行人簇拥着一位身着便服、却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我瞳孔一缩,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末将李牧之,参见皇上!”
周县令看清来人,连滚带爬地从堂上冲下来,跪在地上:“微……微臣不知圣驾亲临,罪该万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乡亲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跟着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皇上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平身吧。朕微服私访至此,本想顺道看看我大周的镇北将军,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等家宅不宁的丑事!”
柳蓉和王猛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扑到皇上脚下,开始更加卖力地控诉我的暴行。
“皇上!请您为草民做主啊!”柳蓉将那五十文钱高高举过头顶。
“求皇上为草民主持公道,重罚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圣上明鉴!李牧之恃功而骄,目无王法!请圣上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主啊!”王猛也磕头如捣蒜。
宗族长老和乡亲们再次作证,言之凿凿。
皇上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转过头,横眉竖目地看着我,厉声问道:“李牧之!真有此事吗?”
“你戍边有功,朕不愿冤枉你。”
“你,作何解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缓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公堂。
“既然大家都疑惑,我李牧之为何要卖掉女儿,休掉苦等十年的妻子。”
“那好,今日圣上在此,我便将这其中的原委,一五一十,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