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唐风没有食言,跟着‘保镖’乖乖回到了明月楼。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赵燮等人的嘲讽跟质疑。
尽管话很难听,但此刻想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花魁大赛,拼的本来就是团队。
一个人再厉害,总有孤掌难鸣的时候。
想要面面俱到,谈何容易?
“看样子,我也应该找点帮手……如今一无资金二无人脉,时间也只剩两天多,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就在他犯愁之时,前方明月楼大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唐风抬头看去,意外发现,争吵的一方竟是林烟儿和她的小侍女玲珑。
而另一方,似乎是个泼皮无赖,四十来岁。
这人身后还跪着几个小女娃,约莫都是五六岁的样子。
一个个哭哭啼啼,浑身脏兮兮,光着脚丫,穿的也是破破烂烂,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
唐风仔细听了一会。
这无赖叫魏三,来自一个叫慈济堂的地方,竟是来找林烟儿要钱的。
不过,看玲珑义愤填膺的样子,显然他还没有得逞。
眼下,魏三正在撒泼使坏,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大伙来都来评评理啊,就是她,就是这个林烟儿。”
魏三呲着一口黄板牙,佯装委屈地大声嚷嚷:
“当年她小的时候流落街头,若不是我们慈济堂收留,只怕早就饿死了。”
“可如今,她发达了,便开始翻脸不认人,不管慈济堂上下老小的死活,大伙说,这是不是忘恩负义?”
四下顿时一片嗡嗡声。
“确实过分了,好歹受人恩惠,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做人要讲良心,可不能忘本啊。”
“这些卖皮子的,哪有良心?”
面对周围人的指责,饶是林烟儿性子再清淡,此刻俏脸上也不禁罩起了一层寒霜。
一旁的玲珑气不过,大骂道:
“你胡说,小姐每月都给慈济堂捐至少二十两银子,逢年过节还额外给钱,怎么不管你们死活了?”
魏三撇撇嘴:“二十两?我慈济堂上下几十张嘴,二十两够给谁吃?”
玲珑反问道:“怎么不够,怕是又被你拿去赌了吧?”
“谁拿去赌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有证据吗?说话可要凭良心。”
魏三一顿狡辩,最后问道:“你们也别跟我废话,我就问一句,今天这银子,你们是拿?还是不拿?”
“不拿!”
魏三恼羞成怒,反手指着身后的几个女娃:
“好,不拿是吧,信不信我将这些赔钱货,全部送给丐帮,拧断手脚去做乞索儿?”
一听要被拧断手脚,小女娃们哭声更大了。
“你敢试试!”
一直不说话的林烟儿,终于忍不住开口,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魏三吓得后退两步,察觉不对,又强作镇定地梗起脖子:
“我……我有什么不敢?谁让你不给钱,就官府那点周济,你叫我怎么养得活这么多人?”
林烟儿深吸口气,收敛了气势:“你想要多少?”
“一千两。”
玲珑连忙拒绝道:“不可能,小姐来明月楼才几个月,哪来这么多银子?”
林烟儿也道:“我确实没这么多积蓄,你重新开个价。”
“我不管,一千两,一个子都不能少,你可是这里的头牌,迟早能赚到这个数……别说你一点办法没有,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卖身嘛。”
魏三似乎吃定了林烟儿,冷笑道:
“你要是不答应,我不仅会送走善堂一半的孩子,还会天天来这里闹,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做生意?”
“你!”
林烟儿下意识摸向腰间软剑,旋即又缓缓松开五指。
这人不能杀,不说慈济堂有官府背景,杀了他,自己也不好抽身……
可,一千两不是小数目。
以柳青红视财如命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借给她。
如此,似乎只剩下卖身这一条路。
然而这是她的底线,当然不可能!
就在林烟儿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身影忽然挡在她身前。
“魏三爷是吧,这一千两,我替林姐答应了。”
唐风?!
林烟儿直直望着这道熟悉身影,有错愕,有惊讶,还有一点点感动……
“唐风,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烟儿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但面对缺钱的现实,她实在没办法同意,皱了皱眉,道:“再说,我真的没有一千两。”
“谁说要你出钱了?”
就在刚才,唐风想到了一个找帮手的方法,还能教训魏三这个无赖,于是一拍胸口:“这一千两,我来出。”
“你?”
林烟儿和玲珑二人满是困惑地看着他。
唐风的身份,别人不知道,她俩却一清二楚。
明月楼内一个龟公,哪怕算上客人打赏,撑死了一个月能有二两银子。
一千两,需要唐风不吃不喝工作五十年。
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果然。
很快就有人将他揭了个底朝天。
一直在门内看热闹的江月蝉,扭着柳腰迈步而出,看着唐风咯咯娇笑:
“唐少出去一趟变迷糊了?你只是明月楼的龟公,又不是老板,哪来的一千两?”
魏三一听,登时怒视着唐风:“小子,你敢骗我?”
“谁骗你了?我明月楼的人说话,从来一言九鼎。”
唐风早就想到对策,笑道:“我这里的确没有,但,别的地方有啊。”
“别的地方?”
“没错,想要银子,可以,敢不敢跟我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