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到墙上挂着一张古琴,唐风径直上前取下来。
他就像玩吉他一样,将古琴斜抱在怀中,一边用手指随意拨动,一边找音准。
“噗呲!”
坐在对面的赵燮差点笑喷了:“哈哈,你看看你,连古琴怎么弹都不知道,还敢说笑红尘是你的作品?”
“你这张臭嘴,也没被茅坑熏过吧?”唐风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就能不停放臭屁呢?”
“你!”
许绍拍案而起。
“赵传胪,自重。”
宋鸢清冷的警告及时传来,刚要发作的赵燮瞬间偃旗息鼓,无奈又坐了回去。
唐风没理他,手指飞快扫过琴弦,一波波欢快的律动,伴着他风骚的唱腔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伸哪咿呀手,摸呀咿呀姊,摸到阿姊额角边,奥纳哎哟,阿姊额角会豪光。”
“伸哪咿呀手,摸呀咿呀姊,摸到阿姊耳目边,奥纳哎哟,阿姊目眉两头弯。”
“……”
“伸哪咿呀手,摸呀咿呀姊,摸到阿姊下颌边,奥纳哎哟,阿姊下颌连上颌。”
“……”
“伸哪咿呀手,摸呀咿呀姊,摸到阿姊双手边,奥纳哎哟,阿姊双手白如笋。”
“伸哪咿呀手,摸呀咿呀姊……”
你们不是都怀疑我吗?
那就怀疑个够。
想要惊艳的词曲?
小爷这首《十八摸》够不够惊艳?
唐风越弹越欢,越唱越爽,来自未婚妻的质疑,让他充满了斗志。
而在宋鸢等人耳里,这首十八摸初时还觉得旋律新颖,唱法独特,别具一格。
可到了最后,随着唐风唱完,几乎每个人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环顾周遭,唯有一穿圆领襕衫的年轻才子两眼放光,意犹未尽,时不时偷偷给唐风竖起大拇指。
敢在当今天之娇女,安阳公主面前唱这种香词艳曲。
这哥们……我辈楷模啊!
襕衫才子心中对唐风简直高山仰止。
“公主觉得,在下这首歌曲如何啊?”
唐风唱完还不过瘾,眼看迟迟无人吭声,故意询问宋鸢,就是有意恶心对方。
宋鸢绝美的小脸似乎有些紧绷,声音也不太自然:
“唐公子这首词曲过于……别出心裁,本宫一时难以领悟真谛,无法给出评价,不如……不如请老师点评一二。”
“咳咳,关于这首词曲,老夫觉得,嗯,觉得……”
伯弦明知是被公主拉来挡枪,还是只能尴尬地站起来,憋了许久,才磕磕绊绊道:
“另类是另类了一点,但胜在节律欢快,通俗易懂,虽然涉及男女之欢,但……但此乃天地造化,自然之理也。”
“正所谓阴阳合和,万物乃生……还有,俗话说,大俗即是大雅……”
就在老人家快要编不下去的时候,赵燮霍然起身,抓住机会再次发难:
“伯老别再帮这小龟公粉饰了,此人狂妄无礼,又不懂尊卑,竟敢当众亵渎公主殿下。”
“亵渎皇女大罪,依我看,最好打断他双腿扔出府去,方能以儆效尤!”
唐风似乎已有所料,面不改色地放下古琴,道:“慢着,请问早泄兄,你刚刚称呼我什么?”
赵燮冷笑道:“小龟公,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尊讳?”
唐风一拍手:“这不就对了,你既然知道我出身青楼,就该知道,这首歌曲本就是为明月楼的客人们而作。”
“所以,你说我故意亵渎公主殿下,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赵燮愣住了,伯弦和襕衫才子等少数人随之点头。
对啊。
人家唐风本来就是龟公,创作这种风格的词曲满足客人,正是工作需要。
怎么能因此定人家的罪呢?
再说,若非这么多人质疑,人家又怎么会拿出这种东西来充数?
“赵传胪,虽然唐公子这首词曲多有不雅之处,但也是职责所在,于情于理都不应追究,依老夫看,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
伯弦惜才,虽然不认可唐风的做法,还是起身替他求情,说罢转又朝里间行了一礼:“公主以为呢?”
“此事……确实怪不得他,就依老师所言吧。”宋鸢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没想到。
自己堂堂皇家天女,从小被人夸赞天生聪慧的存在,竟会在一个小龟公手里吃个闷亏。
难道是因为他也叫唐风的缘故?
嗯,一定是这样。
不然自己绝不会大意至此。
眼看宋鸢情绪不对,嗅到危险的唐风连忙起身行礼:
“看样子,公主和诸位是看不上在下的作品了。”
“如此也好,在下本就明月楼里一龟公,无牵无挂乐逍遥……告辞。”
恶心完人就跑,真刺激!
“站住!”
还没走到门口,宋鸢声音再次响起。
唐风浑身一个激灵。
这妞什么意思?
不会是想报复我找回场子吧?
宋鸢你个老六,明明是你叫我唱的,如今白嫖完了就不认账了是吧?
你要是敢报复,小爷拼着天天被人刺杀,也要亮明小侯爷的身份。
然后将你娶回北境,天天让你给我唱《十八摸》。
无数念头飞快在唐风脑海闪过,他缓缓转身,脸上却是认怂的谄笑:
“呵呵,不知公主殿下还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唐公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贤文馆?”
宋鸢这话足足让唐风愣了三秒钟。
这妞好大的胸器……呃,确切地说叫胸怀器量。
我都这么恶心你了,你还想着拉拢我?
宋鸢继续往下说:“只要你愿意加入,不仅每月有百两银子的供奉,表现得力,还能有良田美宅,甚至娇妻美婢也是不在话下。”
“虽不能比肩公侯,却也比你在明月楼的待遇强出百倍千倍,不知唐公子意下如何?”
唐风满脸惊叹:“哇,天下竟还有这等好事,不过,我可以选择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