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公主殿下,属下发誓,属下绝不敢无视王法,更不敢藐视高皇帝遗训。”
赵燮越想越害怕。
一旦唐风今日这番言论被有心人传出去,再稍微一添油加醋,就算没人处置他,他今后只怕也前途无亮了。
只见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满脸委屈地请公主做主,一边反手指着唐风,咬牙切齿道:
“一切……一切都是这龟奴故意陷害,还请公主明察秋毫,还属下一个清白。”
宋鸢刚要开口,又被唐风抢白:“难不成,公主是要包庇下属?”
宋鸢微微蹙眉,斜了他一眼,语带警告:“行了,你如此小题大做,不外乎就是想本宫对你从轻发落。”
“不过,此事有些难办……纵然世子再如何不对,你也不该当众羞辱,如此,你以后只怕会有麻烦。”
“没关系,这不是还有公主你吗。”唐风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本宫可不一定护得住你。”宋鸢故作轻叹。
“不能吧。”
唐风咧嘴笑道:“小民可是你请来的,如今又在你家里被人欺负,若是事后你还护不住我的安危,这事传出去,难道公主你不要面子的吗?”
“如此,今后那些幕僚啊、客卿啊之类的人才,谁还会投靠安阳公主府,你说是吧?”
“难怪能写出笑红尘,你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宋鸢似乎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风。”
宋鸢愕然:“什么?”
“唐风,虞唐的唐,风雨的风。”
唐风知道她听到这两个字后,一定是联想到了自己这个未婚夫,忍不住捉弄道:
“看公主的反应,莫非是想到了你的未婚夫?听玉珠姑娘说,在下的名字和那位公子重名。”
“呵呵,想必那位唐风公子,定是满腹经纶,冠绝群英,不然如何能配得上公主殿下这样的天仙化人。”
然而。
“别听玉珠胡说,本宫没有什么未婚夫。”
哗啦……唐风宛如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冷水,瞬间整个心拔凉拔凉。
草,这妞什么意思?
小爷高洁如玉,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脱不羁,到底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你给我说清楚,是你看不上我?还是移情别恋?
唐风心中醋意大发,满脑子都是隔壁老王的身影,一路幽幽怨怨地跟着宋鸢进了客厅。
看来这婚……还得退啊!
众人分主次落座,宋鸢将伯弦等人逐一介绍给唐风认识,待侍女端上茶水,直接进入正题:
“实不相瞒,唐公子,宝山郡王世子向来气量有些狭小。”
“今天这事,本宫虽然能帮你压下去,但,难保后续他不会找你麻烦。”
唐风此时已回过神,见她故意卖关子,苦笑道:“公主既然这么说,想必已经想好了对策不是吗?”
“不错。”
宋鸢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加入本宫的贤文馆,成为本宫的幕僚之一,有本宫庇护,许绍自然不敢乱来。”
“敢问公主,成为你的幕僚,需要做些什么?”
唐风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会被招揽。
原本还想寻个庇护所,可刚刚被宋鸢的话伤了自尊,这个想法也淡了很多。
“其实也没什么,本宫的贤文馆,平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在必要时,才会请你出谋划策,或是帮忙处理一些事务。”
宋鸢直言道:“不瞒你说,三天之后花魁大赛的魁首,我公主府也捧了一位头牌,且势在必得。”
“所以眼下,我们急需唐公子你这样的人才,参与进来,一起创作更完美的参赛作品。”
她顿了顿,一双妙目忽然直视着唐风,语气也变得郑重:“不过在此之前,本宫希望,唐公子能如实回答我一件事。”
“何事?”
“那首笑红尘,真是你作的吗?”
唐风皱起了眉头。
我特么看起来就这么像个骗子吗?
被自己未来的媳妇质疑,本就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再一联想到,宋鸢刚才说没有自己这个未婚夫,唐风心中没来由一阵厌恶,自嘲一笑:
“呵,如果我说是,公主殿下就会相信吗?”
见他话里带着火药味,宋鸢也意识到了不妙,略带歉意地再次开口:
“还请唐公子见谅,并非本宫不相信你,只是,事关重大,本宫必须谨慎一些……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请公子另作一首新的词曲?”
另作一首?
真当我的存货不要钱啊?
就在唐风思考是否要被白嫖时,赵燮忽然讥讽道:
“怎么不吭声了,是不是作不出来?玉珠姑娘之前,可是将你夸得天花乱坠,说你是什么当世大才。”
“如今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也只有玉珠这种年少无知的小姑娘,才会被你这等小人诓骗。”
玉珠被他说得俏脸涨红,强忍着羞怒反驳道:“请赵传胪慎言,唐公子不是小人。”
赵燮冷冷一笑:“奇怪,在下揭穿的是唐风,怎么反倒玉珠姑娘恼羞成怒了,难不成你俩之间……”
他故意拖长语调,用一种暧昧的眼神在唐风和玉珠之间来回扫描:
“也对,一个小白脸,一个俏丫头,王八绿豆看对了眼……哎哟哟哟!”
他忽然发出一串惨叫。
竟是被唐风当头一杯热茶泼在身上,烫得他龇牙咧嘴,连连跳脚。
啪!
宋鸢拍案而起,目光凌厉地看着唐风,强大的威严登时充满整个客厅:
“唐风,你在做什么?!你先是侮辱世子,此刻又伤害赵传胪,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治你?”
“冤枉啊,公主,我看早泄兄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担心他口渴,这才请他喝杯茶。”
唐风并没有被吓住,反而为自己叫屈:“在下完全是出自一片好意,怎么能叫伤害呢?”
赵燮这下可算逮着机会了,装作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大骂道:
“屁的好意,公主你别相信他,这龟奴就是挟私报复,请公主为属下做主,务必治他的罪!”
宋鸢也被唐风的狡辩气笑了:“唐风,你以为本宫是三岁小孩那般好哄骗?”
“为什么不好骗?”
唐风反问道:“玉珠姑娘看起来和公主您年龄相仿,没错吧?”
“既然她在早泄兄眼里,属于年幼无知,那换作公主,应该也是一样道理才对。”
“你……”
宋鸢稍微一回味,才明白他是在为玉珠的年幼无知作辩护。
你赵燮不是污蔑玉珠年幼无知,很好骗吗?
怎么到了一样‘年幼’的公主这里,就不无知了,不会被唐风骗到呢?
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宋鸢深吸口气,表情和声音一起平静下来:“好吧,就算你有理,但说到底,以牙还牙终非长久之计。”
“想要避免误会,不被人质疑,最好的办法,还是需要拿出令人惊艳的作品。”
那些跟来的幕僚也纷纷附和。
“公主说得对,一切凭作品说话,逞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
“我贤文馆,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强则上,弱则下,没本事就趁早滚蛋。”
唐风听得一肚子火气噌噌往上窜,面上却还得装作风平浪静。
“呵呵,多谢公主教诲,其实在下新近创作了一首歌曲,本不想拿出来献丑,可既然公主和诸位极力要求……也只能先凑合凑合了。”
好你个宋鸢,联合这么多狗腿子欺负我这个未婚夫是吧?
好,小爷就满足你。
你不是要令人惊艳的作品吗?
老子今天就来一首另类至极的……惊爆你们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