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直到天光大亮,唐风才终于醒来。
“嘶!头好痛,奇怪,我昨晚没喝酒啊……对了,江月蝉呢?那妞昨晚好像来过,还勾引我来着……人呢?”
昨晚的记忆,陆陆续续出现在唐风脑海,唯独少了他被魅惑的那一段。
奈何,这段空白时间太短,他压根就没任何察觉。
“看样子,她应该是离开了,难道是败在了我钢铁直男的作风下?”
唐风嘴上这么自我安慰,心里没来由一阵紧张,赶紧拉开裤裆朝里面看了看。
“一柱擎天……很好,二弟精力这般充沛,看来昨晚并没有背着我和那妖女发生儿童不宜之事。”
唐风昨晚之所以抗拒江月蝉,和林烟儿的约定只是一部分原因。
还有一部分,据说江月蝉这女人风流成性,石榴裙下的‘同道之人’不在少数。
对于这一点,生于前世的唐风,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至于传闻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
反正宁可信其有。
顺手拿起床头的脸盆,唐风准备出去打盆水,好好洗漱一下。
刚走到门口。
砰……房间门被踹开了。
只见体重两百斤的柳青红,手拿皮鞭,宛如一辆蒸汽坦克般喷着粗重的鼻息闯了进来。
卧槽,这老梆子莫非昨夜寂寞难耐,一大早就要来搞调教?
“呵呵,红姐……”
唐风赶紧挤出招牌假笑,企图麻痹对方。
不料,柳青红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便一头扎到床头翻找起来。
“红姐,你这是干啥呢?”
唐风看得一头雾水,心里正纳闷,忽然看到江月蝉梨花带雨地走进来。
她手捧心口,容颜憔悴,就像娇弱无力的西施一样,一边抹泪哭泣,一边凄声控诉:
“呜呜,红姐姐,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唐风仗着即将和你成亲,昨晚竟夜闯奴家闺房,还要奴家陪睡。”
“奴家不答应,他就想用词曲收买,最后更是直接用强,奴家拼死反抗,好容易才没让他得逞,却还是被他强夺了亵衣。”
“呜呜,奴家好歹也是明月楼的头牌,如今竟被一小龟公如此欺辱,若姐姐今日不为奴家做主,事情传出去,奴家唯有一死了之!”
说罢,跌跌撞撞地朝着墙壁撞去。
“哎哟喂,我的好妹子,这可使不得。”
这位可是明月楼的摇钱树,随便磕碰坏一点,都能让柳青红心疼死。
胖丑妇一只手将江月蝉扯住,另一只手举起刚翻出来的玫瑰色肚兜,恶狠狠地盯着唐风,脸上横肉不停跳动:
“一切都是姐姐的错,我不该纵容唐风这混小子,妹子放心,我今天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啪!
皮鞭炸响,柳青红庞大的身躯欺来,血盆大口唾沫乱飞:
“好你个泼皮无赖的龟奴,胆肥了是吧……窝边草也敢吃,今个就让你知道,我明月楼的花儿为何都这么红!”
卧槽!
唐风看着频频冲自己冷笑的江月蝉,心中一万头草原神兽狂奔而过。
这个妖艳贱货,明明是你垂涎我的美色,如今居然倒打一耙?
这特么,老子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冤枉啊,红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风根本没想到,江月蝉昨晚还留了一条肚兜作为后手。
这女人明显是想毁掉他,其手段不可谓不阴险。
他想要解释,奈何柳青红压根就不相信他,手中挥舞着肚兜怒吼:
“不是这样是哪样,如今证据确凿,你休想狡辩,老娘可不是那些刚入行的小贱货,没那么好糊弄!”
她高高扬起手中的皮鞭,整个人杀气腾腾:“敢背叛我,老娘今天饶不了你!”
眼看这一鞭子就要抡下来,唐风也怒了。
草泥马,真当小爷没脾气。
就算你是肉装坦克,惹毛了,老子今天也要和你玩命!
他可不是前身那个纨绔怂货,一旦没人保护,就只会逆来顺受。
唐风攥紧拳头,正准备还击,一道倩影跨入房门,伴随着清冷呵斥:“住手!”
老鸨子一愣,看清楚是林烟儿后,迅速换上一副笑脸:“是烟儿妹子啊,你放心,姐姐答应过你,让这小子帮你,绝不会将他打死,顶多狠狠教训一顿。”
“他是冤枉的。”
林烟儿话一出口,让柳青红又是一愣,一旁的江月蝉却皱起了眉。
趁着两人惊讶的功夫,林烟儿又添了一句:“昨天掌灯之后,我和唐风一直待在他的房间里,我可以证明,他并没有出过门。”
这本是一句正常的解释,却惹得柳青红更加暴怒,跳脚大骂:“好你个水性杨花杀千刀的唐风,你对江月蝉用强也就算了,居然还背着我勾引林烟儿。”
“她们可都是我明月楼的头牌,是你一个癞蛤蟆有资格偷吃的吗?”
“你竟然还一夜两个!”
“你你……你挖老娘的根基,老娘就是拼着守活寡,今天也要打断你的三条腿!”
唰!
皮鞭骤然袭来,眼看唐风已躲无可躲。
林烟儿目光一凌,正要伸手去拦,一道身影比她更快,抢先冲到唐风身前。
对方一把抓住皮鞭的另一端,任凭柳青红如何用力拉扯,始终岿然不动。
“哪来的泼才,敢在老娘的地盘撒野,不想活啦!”
柳青红看着眼前陡然杀出的冷面大汉,因为摸不清对方底细,嘴里虽然骂骂咧咧,气势却越来越低。
冷面大汉没有理他,只是撇头看向外面。
不明就里的唐风几人,也随之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纤瘦的白衣文士率先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壮汉。
见两人进屋,先前那冷面大汉这才丢开鞭子,转身回到白衣文士身后。
看样子,这两人应该都是白衣文士的护卫。
“这位仁兄,你我似乎素不相识,不知你为何要出手帮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忽然出手帮自己,唐风自然要问个明白。
一旁的林烟儿、江月蝉和柳青红三人,也同样看着白衣文士,想要知道答案。
那白衣文士看了柳青红一眼,略微震惊于对方的体型,旋即笑着对唐风拱手行礼,声音轻脆:
“仁兄不敢当,奴家名叫玉珠,不过是侍候我家小姐的一名家仆,方才听到这位大娘称呼公子唐风,不知奴家可有听错?”
原来是个小妞。
唐风这才注意到,对方没有喉结,容貌也过于清秀。
他不是没有眼力的人,这种装扮的人,哪怕只是家仆,也必是出自高门大族,拱手回礼道:
“原来是玉珠姑娘,在下确实叫唐风。”
“果真?听闻我家小姐有位未婚夫,似乎也是这个名字。”
玉珠自然不会将眼前的小龟公,和她家公主殿下的未婚夫联系在一起。
而唐风,也没在意。
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叫唐风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有这么巧的事。
玉珠提了一嘴后,便进入正题:“奴家刚才在楼下大厅打听过了,昨日作那笑红尘歌曲的人,便是唐风公子可对?”
“是我没错。”
“如此甚好。”
玉珠随即取出一份请帖,躬身递到唐风跟前:“我家小姐,深慕唐公子之才,特命奴家前来,邀请公子过府一叙,还望公子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