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的房门被推开。
苏清瑶也跟着一起走了进来,直奔音乐盒。
母亲早逝,那是她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晚萤,把音乐盒给瑶瑶玩一下,乖。”
他们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是在直接命令我。
我想开口拒绝,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虚弱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清瑶把音乐盒拿在手里把玩,眼中闪过了一丝恶意。
我下意识抓住哥哥的手,哀求地看着他。
“不,那是妈妈……”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完。
苏清瑶就在我惊恐地注视下“不小心”手滑了。
音乐盒直直向地面坠去!
那里面有我和妈妈的合照,是这世界最后留给我的温柔。
“妈妈!”
我猛地从床上扑过去。
只要能接住音乐盒,其他的我都管不了了。
“砰!”
清脆的碎裂声,和我背部伤口彻底迸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同时响起。
音乐盒碎成了无数片,妈妈的笑容也在那碎片中变得支离破碎。
我重重摔在地上,温热的鲜血迅速从伤口涌出,染红了身上纯白的睡裙。
沈亦舟和苏泽宇同时向我跑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慌张。
苏清瑶立刻变了脸色,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只是一个音乐盒而已,她是不是想用自残来害我?我好害怕……”
随着她的话,两个男人看我的眼神逐渐变了。
慌张和心疼全都不再,只剩下被欺骗后的厌恶和冰冷。
“苏晚萤,你还真是没白去黑市,竟然学了这么下作的手段!清瑶只是不小心摔了音乐盒而已,你至于用陷害她来博取同情吗?”
我疼得说不出话,看着他们安抚着怀里“受惊过度”的苏清瑶。
他们带着苏清瑶离开。
自始至终没再多看我一眼。
房门被关上前,我听见我哥苏泽宇犹豫的声音。
“把晚萤自己关在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沈亦舟的声音沉稳又薄凉:“她和清瑶都有错,两边都要罚,这才公平。”
“她自己弄伤了自己,就让她在房间里好好躺着,晾晾她那恶毒的脾气,就算是对她的惩罚了。”
“至于清瑶嘛……”
两个男人的声音都带上了戏谑的笑意,“我们得‘严厉’地惩罚她。”
“就罚她跟我们出去逛街,筹备她的生日宴会。她身体弱,最怕累了,逛街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惩罚。”
他们的笑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一个人躺在自己温热的血泊中,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开始涣散。
我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的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一张挪威峡湾的风景照,湖水静谧,雪山巍峨。
照片下,有一行小字:外面的世界,很安静,要我去接你吗?
是他,他知道我出来了。
当天深夜,房门被悄悄地推开了。
我以为是佣人,没想到,却是苏清瑶。
她脸上的惊恐和纯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兴奋。
她蹲下身,在我耳边柔声说:
“姐姐,被钉碎脊骨,是不是比你之前受的一切屈辱都要疼?”
“钉入扇钉的位置,可是我亲自挑的呢”
“是哥哥说,让我选一个,最疼,又不会致命的地方,好让你一辈子都记住这种恐惧。”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她和苏泽宇、沈亦舟在高级餐厅的亲密合影。
“看,就在你被绑到黑市的那个晚上,他们正在为我举办盛大的回归宴。”
她的手,顺着我的脊椎,缓缓下滑,摸到了我尾椎最下方,那个最屈辱的印记。
“姐姐,你还记得在黑市里,你像条狗一样,被蒙住眼睛,跪着伺候人的那一天吗?”
“那个女主人的声音,你感不感觉……有些熟悉呀?”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到我的反应,满意地笑了。
声音像沾了冰糖的玻璃碴。
“没错,那天,你的女主人,是我。”
“而那位让你用嘴去接酒的男主人……就是你的未婚夫,亦舟哥哥啊。”
“那天我们调情的声音,你都听见了吧?亦舟哥哥真的很厉害呢,但他永远不会碰你这种低贱的玩物,嫌脏。”
原来,沈亦舟一直都知道。
他不仅知道,甚至还亲身参与了对我的羞辱。
苏清瑶似乎很享受我此刻的绝望。
“还有哦,是哥哥说要让你永远记住,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所以……就让我用烧红的铁针,在你这里,刻了一个小小的‘瑶’字。”
“你恨不得剜掉的屈辱印记,是亦舟哥哥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亲手教我刻的。”
“你这辈子,都别再想跟我争了,老老实实地认命吧。”
苏清瑶拍了拍我的脸,站起身一脚踹在我腰椎处,我顿时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她留下一句废人,满意地离开了。
而我在疼痛中,仿佛掉落了双重炼狱。
我用尽力气,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满是自由风景的聊天页面。
“你说,只要我愿意,你随时带我走,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