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艰难起身,跳入那个深坑。
裸露的钢筋头划破他的皮肤,鲜血滴答流下,将灰土染成暗红色。
弟弟咬牙想要叼起那些石块,可那些石头比他的嘴巴还大,根本无法下嘴。
他艰难地张开嘴,下巴因为用力过猛,脱臼了,血水混着口水流下。
“弟弟!停下!”
我撕心裂肺地喊着,眼泪模糊了视线。
可弟弟还在坚持。
赵助理看着弟弟的惨状,不但没有同情,反而失了耐性。
“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叼完!”
他对着保安吼道,“我改主意了,把这个疯女人和那个傻子一起绑在推土机前面!”
“傅总吩咐了,今天必须把这片地推平!”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几个保安粗暴地用铁丝将我和弟弟绑在巨大的推土机前,钢铁履带贴着我的后背。
引擎轰鸣声响起,黑烟将我们笼罩。
弟弟吓得浑身剧烈颤抖,却仍然抱着我,给我力量。
“姐姐……不怕……不怕……”他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就在这时,弟弟突然指着爷爷的尸身,说:“药……爷爷……喂……”
我浑身一震!
爷爷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病逝?
难道他的死和傅斯年他们有关!
这个念头让我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我想起关节脱臼技,硬生生让自己的手腕脱臼。
剧痛传来,但我成功挣脱了铁丝,用另一只手接上骨头。
我迅速摸到脚踝处绑着的瑞士军刀,割断绳子,抱着弟弟在推土机压下来的前一秒,翻滚到一旁。
钢铁履带擦着我的头发压过,硬生生扯落一缕发丝,头皮渗血。
我顾不上疼,冲上驾驶室,一脚将司机从高高的驾驶位上踹了下去。
司机惨叫着摔在地上。
赵助理见状大惊,对所有保安下达死命令:“给我上!打死了算傅总的!傅总要她死!”
十几个手持钢管铁棍的保安朝我们冲来。
我抱着惊魂未定的弟弟,再次陷入重围。
一根钢管重重击中我的后背,我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我碰到了腰间的卫星电话。
电话自动拨通了我领导的专线。
“清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