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人毫无征兆地推开。
谢禹哲戴着墨镜和帽子，一身黑衣，径直走了进来，白清清小鸟依人地跟在他身后。
“姜总，”助理惊得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挡在我面前。
“出去。”我看着谢禹哲，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助理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带着门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你来做什么？”我问。
谢禹哲摘下墨镜，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却十分平静。
“来谈解约。”他拉着白清清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我希望我们能和平分手，好聚好散。这对公司，对你，都好。”
“和平分手？”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谢禹哲，你管昨晚那场精心策划的背叛，叫‘和平分手’？”
“你毁掉的，不只是一场求婚。还是一场价值上亿的商业策划，是我们公司下半年的核心项目，你比我更清楚！”
他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去，姿态倨傲。
“商业，商业，你脑子里永远只有商业！我受够了！我不是你赚钱的工具！”
白清清怯生生地开口，眼圈泛红：“姜总，你别怪禹哲……都是我的错，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闭嘴。”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白清清的脸瞬间煞白，眼泪掉了下来，委屈地躲到谢禹哲身后。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谢禹哲，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我。
“姜凝！你够了！你永远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我的救世主吗？”
“我告诉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窒息！你卖掉房子，你陪人喝酒，那不是为我，那是为你的野心！为你的投资！我只是你最成功的一个投资案例！”
他每一句话都踩在我的痛点上，肆无忌惮。
“所以，五年的感情，也是投资？我陪你吃泡面打地铺，是投资？我守在急诊室外一夜不睡，也是投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
他被我问得有一瞬间的语塞，眼神闪躲。
我笑了，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谢禹哲，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这五年，到底算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绝。
“算我……还清了。”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他伸手，将身后的白清清揽入怀中，手掌温柔地覆上她平坦的小腹。
“清清怀孕了，我得对她，对我们的孩子负责。”
怀孕，原来如此。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绷断。
原来，我只是为小三的爱情和孩子做了嫁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