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一滴一滴落在米白色的地毯上。
周明远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反而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呵斥：“你又在发什么疯？”
林淑晴突然“哎哟”一声，委屈地看向周明远：“明远，我腿麻了……”
周明远立刻箭步上前，转头对我厉声道：“没听见大嫂说腿麻吗？还不快过来给她揉腿！”
他指着地上那摊血迹，“先把你自己弄干净，别脏了大嫂的衣服。”
我跪坐在地上，掌心火辣辣地疼。
玻璃碎片还嵌在肉里，可没人关心我的伤。
安安在林淑晴怀里重新睡去，小脸贴着她的胸口。
“动作快点！”周明远不耐烦地催促，“整天笨手笨脚的，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我颤抖着撑起身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想着大嫂的女儿救了安安，我忍下不适，缓缓跪在林淑晴脚边。
伸出手轻轻搭上她的小腿。
“轻点儿，”她娇嗔道，“你手上都是血，别弄脏我的丝袜。”
掌心不断冒出的血渍还是在她的丝袜上洇开暗红的痕迹。
她嫌恶地缩了缩脚，周明远立刻一个箭步上前，狠狠踹在我肩膀上。
“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重重摔在玻璃碎片上，尖锐的疼痛从后背蔓延至全身。
安安被惊醒，在林淑晴怀里哇哇大哭，“妈妈……我要妈妈……”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周明远一脚踩住手腕。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再敢吓到安安，我让你永远见不到她。”
林淑晴抱着安安轻晃，柔声细语地哄着：“宝贝乖，妈妈在这儿呢。”
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却清楚地看见安安伸出小手，紧紧攥住林淑晴的衣领。
“周明远……”
我哽咽着开口，鲜血混着泪水滴落在地，“安安是我的女儿啊……”
“闭嘴！”
他一脚踢在我腹部，我痛得蜷缩成团，“要不是你整天哭哭啼啼，安安的病怎么会越来越重？平平怎么会死？这是你欠大嫂的！”
“心瑜，你欠大嫂一条命。”周明远总是无时无刻这样提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