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许修远出了车祸。
我赶到医院时，萧甜羽正跪在手术室外面。
她红着眼睛，抓着医生的白大褂嘶吼：“救他！不管用什么代价，救活他！”
医生只是无奈地摇头。
萧甜羽的背脊垮了下去，整个人缩成一团，颓败不堪。
我那时才知道，她把白月光看的比我重要，甚至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可还来不及离开，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我俩的脑海中同时响起。
【检测到强烈生命祈愿。】
【生命交易系统启动。】
【契约目标：许修远。】
【契约条件：以契约者萧甜羽指定对象秦朗的九十九次生命终结为代价，换取许修远生命体征修复及维持。】
我当时就懵了。
什么系统？
什么交易？
萧甜羽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确认：“你是说，只要秦朗死九十九次，修远就能活？”
系统冰冷回应：【是。】
“我答应！”
她吼出这句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甚至没看我一眼，生怕晚一秒系统就会反悔。
那一刻，比手术室的灯光更冷的，是我的心。
我甚至都来不及反抗，系统音再次响起：【契约生成。】
【第一阶段，修复许修远濒危生命体征，需秦朗完成首次生命献祭。】
【执行方式：窒息。】
【执行人：萧甜羽。】
那一刻我浑身冰冷，止不住地往后退，“甜羽，你听我说，系统都是无稽之谈，你不要听信它的鬼话，不要……”
萧甜羽却已经听不进去我的哀求，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染上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阿朗……”
她一步步走向我，将我逼至墙角。
“对不起。”
她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将我淹没。
我拼命挣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哽咽着，“我不能失去修远，真的不能！”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视线开始模糊，肺部的空气被抽干。
我死死地盯着她。
我想问，为什么是我？
萧甜羽仿佛看懂了我的眼神，她避开了我的视线。
“系统选了你，这就是你的命。”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那是我第一次死亡，伴随着她的眼泪和那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而萧甜羽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我，好像昨晚那个掐死我的人，只是幻觉。
我当时还抱着一丝愚蠢的希望，以为那只是个噩梦。
直到几天后，许修远脱离危险的消息传来。
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萧甜羽，许修远的身体还需要后续生命力维持，需要进行第二次献祭。
这一次，是在我们家地下室。
她把我绑在椅子上，打开了煤气阀。
她的手依然有些抖，但眼神已经平静了许多。
再后来。
第三次，她开车带我去海边，然后将我撞进了海水里。
第四次，她在我的晚餐里下了毒。
第五次，她把我从公司顶楼推了下去，伪装成自杀。
……
第二十次……
第五十次……
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眼神越来越冷漠。
从一开始的对不起，到后来的沉默，再到如今的不耐烦。
每一次献祭的理由，都和许修远的病情有关。
“修远心脏出现排异，需要生命力压制。”
“修远肺部感染，需要生命力净化。”
“修远需要更强的生命力，才能彻底稳固……”
而我，就是那个提供生命力的的祭品。
九十九次，就像一个诅咒，刻在了我的灵魂里，我无法挣脱，也无法逃离。
我只能期待这快点完成这九十九次的任务，彻底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