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要借我兄弟的肚子生孩子。
因为大师说，他有旺妻相。
“墨阳，只是假离婚，等孩子生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她让我做他们的伴郎，亲手为他们布置婚礼。
兄弟搭着还未显怀的妻子的肩膀，笑得无辜：“阳哥，我都是为了你和晗珍姐，这孩子将来，还是要叫你爸爸的。”
我笑着点头，将所有细节都安排妥当。
他们不知道，我为这场婚礼准备的最终惊喜，是一份体检报告。
司仪问我是否愿意将新娘交给新郎时，我走上台，将报告甩在兄弟脸上。
“抱歉，借你生孩子可以，但孩子……恐怕不是你的种。”
在满场哗然中，我走向台下第一排的青梅，朝她伸出手：“现在，轮到你嫁我了。”
……
“顾墨阳，立刻陪阿枫去试西装。”
电话里沈晗珍的口吻像是在吩咐下人。
我捏着笔的手指微微泛白，刚想开口拒绝，沈晗珍的话接踵而至。
“这一单我付了钱，你是策划师，阿枫又是你兄弟，你来最合适。”
“试西装也是工作的一环，如果你不去，我就投诉你。”
电话被她干脆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我感到一阵极致的讽刺。
兄弟抢了我的妻子，还要我亲手为他们策划婚礼。
现在，还要逼我这个原配去陪小三试礼服。
沈晗珍，真有你的！
西装店里，韩枫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身礼服，从试衣间里走出来，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
他整理了一下领结，转了一圈，故意问我：“阳哥，这件礼服好看吗？”
“晗珍说，她最喜欢看我穿白色的样子，像个王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色的工作套装，觉得可笑。
曾经，我也无数次幻想过和沈晗珍的婚礼。
可她那时告诉我，她专门去请大师算过，说我们八字轻，婚礼不宜大操大办，简单领个证就好。
在她的甜言蜜语下，我同意了。
没有盛大的仪式，也没有祝福，只有一个红本本，潦草地开启了我的婚姻。
可如今，她要给韩枫一场全城瞩目的盛大婚礼。
沈晗珍的目光胶着在韩枫身上，满是惊艳与宠溺。
“阿枫，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走上前，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仰头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亲昵，像一对璧人，而我，是那个多余又碍眼的背景板。
曾经他们还会背着我，沈晗珍会说：“墨阳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在提前为婚礼演练。”
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韩枫的裤脚有些长了，沈晗珍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对我下令。
“墨阳，过来帮阿枫整理一下裤脚。”
我僵在原地。
周围的店员们投来探究和同情的目光。
韩枫娇羞地看了沈晗珍一眼，语气却带着得意：“哎呀，怎么能让阳哥做这种事呢，多不好意思。”
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却一动不动，高高在上地等着我过去。
在沈晗珍催促的眼神下，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像个卑微的仆人一样，蹲下身为抢走我妻子的男人整理他的西装裤脚。
“还是阳哥专业，整理得真好。”韩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什么都能自己搞定，晗珍总说，阳哥太要强了，一点都不像个男人，不懂得疼老婆。”
“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只会依赖晗珍。”
我一言不发，整理好裤脚后，默默退到了一旁。
离开西装店前，沈晗珍叫住我。
“三天后是黄道吉日，我们先把离婚证办了。”
她说这话时仿佛在宣布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没等我回答，她就带着韩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登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七年的婚姻，就像一场漫长又荒唐的笑话。
我拿出手机，翻到一个许久未曾拨出的号码。
“喂？墨阳？”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开口说道。
“许圆圆，大师给我算过了，他说我命中缺你，你愿意嫁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压抑着欣喜的轻笑。
“巧了，大师也给我算过，说我命里有你。”
“不如……三天后就把证领了？”
“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听着她带着笑意的声音，眼眶一热。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