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桉忙着当护花使者一连几天都没有再联系我。
直到我出院当天打着伞走在路上,舍友给我发了条消息:
“阿禾,我听朋友说沈屿桉打球摔了。”
我吓得拔腿就往药店跑,在店员的推荐下花几百块买了一大兜跌打损伤的药。
一路上,我都在祈祷沈屿桉千万不要摔到脸。
体育馆里人影绰绰,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沈屿桉皱眉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我赶紧挤了进去,慌张地扯着他的手臂把他摁在椅子上:
“你别动,给我看一下。”
人群立刻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就是沈屿桉的舔狗女朋友啊,长得这么平平无奇,能跟我们院草谈恋爱真是高攀了。”
“害,谁让人家会照顾人呢?你要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帅哥后面管他吃喝拉撒三年,说不定也行。”
周围传出一声声嗤笑,沈屿桉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臭。
他猛地甩开了我的手,不耐烦地呵斥道:
“谁让你来的?夏禾,你是没有自己的生活吗,成天就只会围着我转!”
我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些话,拿起药膏就要往他脸上抹。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夏禾,你贱不贱啊,我们分手吧,分手!”
他一使劲将我推倒在了地上,雨水的污渍浸透了我洁白的衬衫,有些发透。
他有些不知所措,我却执意把药膏递了过去。
“好,你先把这个药给涂上,别留下疤。”
这张脸已经没了一颗痣,绝不能再留下什么疤痕。
“用这个吧,我刚买的。”
林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苍白的指节跟我握着同样的一管药。
全场就这么静了一刻,众目睽睽之下,沈屿桉略过我接住了林婉手里的药。
当晚,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了。
沈屿桉踹掉了我这么个舔狗。
对于这个消息,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果然如此”,或者是“早该如此”,甚至是“竟然现在才分手吗?”
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反正那张脸也不够像了。
今天是林野的生日,同样也是沈屿桉的生日。
我也曾惊叹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甚至连生日都在同一天。
但不同的是,林野是永远都不可能那样对我的。
初见林野的那一年,我14,妈妈三婚,提着个破包摁着我的头就让我叫他哥哥。
当时他松松垮垮地披着校服,一脸恶意地威胁我:
“你敢叫试试?”
后来他总找茬故意抢我的早饭钱,往我的课本上浇可乐,甚至把我锁在漆黑的储物间里。
直到我呼吸不畅被继父从地下室里抱出来,他疯了似的将我夺过来神情恍惚地背到医院。
模糊中,我感觉有一只手游走在我的身上,从脸,到脖子,再到胸膛。
挣扎着看清,竟然是继父那张一贯和蔼的脸。
下一秒,林野像头暴怒的野兽猛地扑了过来,卷头砸在继父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蜷缩在病床上看他撕扯着领带把那人往死里勒,哭着叫他停手:
“哥,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我不想你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