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纪顺路接我回了家,季白芷有些不情愿,傅辛纪安抚着。
我毫不在意地回屋。
为了哄季白芷,和我在一起从不做家务的人,又做饭又弄照片墙。
只要季白芷一声令下,他便马上办。
屋外的欢声笑语传进屋内,季白芷推开门进来叫我吃饭。
我戴着假发,画着浓妆遮盖脸色,却被她说成是勾引。
而傅辛纪一言不发。
二人在我面前腻歪,季白芷炫耀道:“我和我老公在一起八年,他还是很爱我,我们两的感情谁都分不开。”
她说着我和傅辛纪的故事,讽刺无比。
季白芷抱着傅辛纪,说到兴头当着我面吻上去,傅辛纪眼里闪过纠结和兴奋,很快加深了这个吻,我神色如常。
季白芷气喘吁吁推开他:“姐姐别介意,情难自抑。”
我嗯了一声。
他的视线始终在季白芷身上,一会盛汤,一会夹菜,我是素食主义,可满桌都是季白芷爱吃的肉。
我只觉得反胃。
季白芷骄纵地扔了筷子:“姐姐,你怎么不吃,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傅辛纪的视线终于落到我身上:“吃饭,吃完东西给你。”
见我真的吃,他又讥讽:“狗皮膏药,为了点回忆这么拼命。”
他紧盯着我,看着我吃下肉呕吐不止,眼神复杂。
可季白芷不依不饶:“吐了也得吃,哪怕为了孩子。”
我一边吐一边吃,直到呕出一口血。
傅辛纪终于放过我,将一个匣子扔到我身上:“知道你在乎,我都给你留着呢。”
我一打开竟然都是和他的合照,我厌烦地撕碎扔了一地。
傅辛纪的脸色随着照片一张张撕碎而龟裂,摔门而出。
隔壁一夜暧昧,季白芷的笑声吵得我头痛欲裂。
我捂着胃蜷缩在一起,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回到曾经我们奋斗时住的小屋,所有的东西都是老样子。
我一一丢进铁桶,不论是我替他挡棍子骨折拆下的石膏,还是喝酒喝到胃出血他给我做的便携药箱。
富裕后的珠宝首饰我懒得多看一眼,只将回忆焚烧。
却在砸石膏时发现了不对劲,石膏很难砸碎,里面竟然有一摞信,还有一本日记。
是木澈的笔记。
我拿出信和傅辛纪给我写的一一对比,一模一样。
原来他给我的写的三百封情书,都抄了木澈的。
而那些让我死心塌地的事,也都是木澈的日记里写下,他学来的。
婚戒毫不留情摘下丢进火里。
“你在干什么?”
傅辛纪踩着火苗,不顾滚烫救出还没烧毁的石膏,上面我们共同写下的,永远在一起被烧的变色,再也看不清。
傅辛纪忍着怒火把石膏放回,视线落在满地的信上:“别看那些了,白芷不想见你,以后你就住这,我抽空回来陪你。”
他冷脸做了四个菜放在我面前:“专门给你做的。”
满桌子川菜。
我早就不喜欢,也吃不下了。
他许久不下厨,手艺有些退步,见我不吃,他以为我是嫌弃,猛地将桌掀翻:“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离家出走不就是想让我哄你吗?我来了,还不够?”
“你现在为什么这么善妒,连病人的醋都要吃!我真是受够了看你脸色,还有这个房子,我看到这个房子就会想起曾经,我们到处碰壁,呼吸都困难的那段日子!”
我冷漠地敛眸,一言不发。
他凑近我满是厌烦:“俞枝枝,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一无所有,是我给了你优越的生活。”
我冷笑:“是吗?我二十岁就跟了你,那会你兜里连十块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会有你的今天?”
我想到木澈寄回来的钱,他连死了都小心翼翼考虑着我的感受。
我忍不住嘶吼:“季白芷真的失忆了?需要失忆到床上,甚至连孩子都怀上?”
“这些年你怎么发的家,是我!我喝到胃出血,替你挨打,手都骨折了才替你拉来投资。”
而他也同样吼我:“那都是你自愿的,现在我得对白芷负责,你别再闹了。”
“好,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