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为男友凑医药费的第三年,他再次生命垂危。
这三年,我取出所有积蓄,抵押父母留给我的房子。
送外卖,洗盘子,甚至去卖血。
只因他一句:“等我病好了就娶你。”
我继续天真的为他凑医药费。
却在送外卖是,在高档KTV门口听到他和朋友吹嘘:
“宋清欢那傻妞,老子随便编个理由说病了,她就跟条哈巴狗似的信了!”
“不仅把那点可怜的积蓄全掏了出来,还真跑去送外卖、跑代驾!”
“前几天听说还去工地搬砖赚钱!”
“你们说,这种女人,是不是蠢得冒泡,贱不贱啊?”
那一刻,我爱了他三年的心,突然死了。
我丢下外卖,转身给那个一手遮天,暴戾冷酷的黑道大佬打去电话。
“厉烬,你曾经说,只要我愿意嫁给你,你就愿意娶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一门之隔的KTV走廊里,我死死捏紧手里的外卖,才没让它掉下去。
江铭远的声音带着醉意,却掩不住轻蔑和炫耀,“宋清欢真的蠢得跟没脑子似的,她妈留给她的那块破玉佩,她一直当宝贝疙瘩似的供着,最后还不是为了我乖乖拿去当了。”
“铭远哥,听说你拿那玉佩给你家王子当狗牌玩,最后还摔碎了?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当场哭死过去啊?哈哈哈……”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
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我曾以为,就算全世界都背叛我,江铭远也会站在我这边,会珍惜我所珍惜的一切。
可在他眼里,我母亲的遗物,只配给他那条名贵的阿拉斯加当一个廉价的挂坠,甚至连玩物都算不上,轻易就能摔碎。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嘲笑,江铭远得意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种女人,哄两句就什么都忘了。她累死累活凑够的十万块钱,还不够哥几个一晚上的消遣!”
“可不是嘛!铭远哥,咱们今晚这桌酒,最便宜这瓶都要三十万!她那点钱,塞牙缝都不够!真是笑死人!”
三十万一瓶的酒。
我死死捏着手里冰冷的外卖袋,指甲陷入手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为了区区一百块钱的订单,冒着倾盆大雨在城市里穿梭,摔得浑身是伤,在他眼里,竟然是如此的廉价和可笑。
江铭远还在继续得意:“不过说真的,看她为我掏心掏肺、要死要活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那副蠢样,真是百看不厌……”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三年来,为了给他治病,我花光所有继续,买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一天打三份工。
白天在餐厅端盘子被呼来喝去,晚上去做代驾在深夜的城市里提心吊胆,凌晨再去批发市场帮人卸货累到虚脱。
我手心还留着搬砖块磨破皮的刺痛,腰背的酸楚也一直没停过。
为了他那张病危通知单上天文数字的医药费,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甚至跑去黑市卖血。
而他,江铭远,我爱了三年的男人,竟然说这只是他随便编的理由。
这样虚伪的爱,我再也不想要了。
颤抖着放下外卖箱,我摸出那部屏幕已经裂开的旧手机,手指僵硬地翻到一个被我深埋在通讯录最底层的名字——厉烬。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那端传来他一如既往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嗓音:“清欢。”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厉烬,你曾经说,只要我愿意嫁给你,你就愿意娶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是带着一丝颤抖,却坚定到必须不行的声音。
“宋清欢,永远算数,三天后,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