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复了一遍:“告诉他,明早在民政局离婚,不见不散。”
没等挂断几秒,那边又拨过来。
沈序行暴怒的声音割破喧嚣:“陈年,你他妈欺负软软做什么?!”
“你闹够了没有?!我告诉了你今天有课!不过是一个结婚纪念日,有必要过吗!”
温软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序行哥,陈年姐资助我十几年,品性不坏的……我相信陈年姐不是故意骂我婊子的,她只是太爱你了……”
“都怪我,我不该告诉陈年姐你在给我补课,都是我太笨了序行哥,你要骂就骂我吧……”
“不怪你小菩萨。”他上一秒还在温柔地安慰着小姑娘。
下一秒变脸极快,对我不耐烦道:“陈年,你他妈有臆想症就去治!”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一个肩宽窄腰的男人落座在我旁边。
他将合同推到我手边,抬眸时,眼底漾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嗓音低沉:“嫂子,谈谈?”
我愣了下,没管沈序行铺天盖地的质问,兀自摁断了电话。
我看着面前骨相优越的男人,不解地皱了皱眉:“谈什么?”
陆迟让指腹碾过我唇瓣,把我圈在怀里,“踹了沈序行,跟我?”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他,不明白沈序行的好兄弟到底想做什么。
“开个玩笑,嫂子。”
他把合同往我面前推了推,示意我翻开。
只一眼,我便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点了根烟,轻笑了声,“这么说,嫂子同意了?”
小腹一阵阵抽疼,我没回复,匆匆拿上包,开车回了家。
开灯后,被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没想到沈序行正黑着脸在沙发上坐着。
我垂眸,正对上他猩红的眼。
他冷笑了声,抬手拿了个杯子狠狠砸了过来。
我皮肤敏感,对疼痛的感知也比一般人明显,碎片划过小腿,加上犯了胃病,我几乎疼得站不住。
“那个狗男人是谁?!”
他完全无视我苍白的脸,上前桎梏着我的下巴,“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找小三?”
我想了想陆迟那张优越的脸,又想到他和沈序行的关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见我不吭声,他认定我坐实了罪名。
我懒得反驳,“明早我们离……”
话音未落,温软红着脸从浴室出来。
刚洗过澡,小脸红扑扑的,穿着沈序行的衬衫,光脚踩在地上,勾人而不自知。
我听见沈序行隐忍骂了声艹。
我拧眉质问:“她怎么在这?”
“软软要考研,住家里怎么了?”沈序行皱眉,嗤笑道,“你资助她这么多年,现在倒计较起这个?”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温软躲在沈序行身后,眼眶通红地拽他衣角:“序行哥,要不我还是……”
“别理她。”沈序行一把将温软护在身后。
转头对我讥讽道,“当初装大度资助贫困生的是你,现在摆脸色的也是你。怎么,做慈善还要看心情?看不惯就搬出去!”
没在意我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转身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轻声责怪,“怎么又不穿鞋?陈年的鞋子那么多,你不会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