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昨天真的喝多了,说的全是胡话,”他说,“咱们别往心里去。”
他销毁了卡片,强行宣称手表就是给我买的,还主动帮我处理了手腕上的伤痕。
我不敢辩驳什么,哄骗自己他说的就是真的,没有什么Y小姐,都是醉酒后的胡话。
毕竟结婚后我这么这么的爱他。
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我在一起生活,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又变得像新婚一样温柔体贴了。
我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母。
但他们连安慰的话都没有说,而是叫我多多笼络我的丈夫,因为我们两家还有大项目在合作。
在父母眼里,我这个没有半点经商头脑的漂亮花瓶,就只是能用来家族联姻的商品而已。
“我会好好爱你,小玖。”
婚礼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他,他隔着错落的光影,注视着我的眼睛说,“你是那个注定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那目光实在是太深了,温柔沉醉,仿佛这个世界上,他满心满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个陌生男人温柔地在我耳边喊我的小名,尾音低哑勾人,许我永远幸福顺遂。
我相信了。
最初的那几年,我对这个谎言深深沉溺其中。
他高挑的身影、深邃的眉眼、喊我名字的嗓音,如此种种,都让我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我那个时候刚刚满二十岁,还是年轻心热的时候,几乎把他当成了我的全世界。
于是,当他由最初的热忱深情,逐渐开始对我变得冷淡的时候,我觉得他肯定是工作太累了。
每逢他对我的示好视而不见,甚至深夜回家直接睡在书房的时候,我都从未去怪他。
我告诉自己,我们才新婚没过多久,有点不和谐是正常的,以后磨合了就好。
他那么忙,有那么多事务要处理。
每天没有点小情绪才怪。
我给他反复无常的态度找了一万种理由,却没有想到,他其实一开始就对我毫无兴趣。
我只是他拿到家族产业的那把钥匙。
娶了我,他就能顺利继承他亡父的全部遗产,和海外一个商业大亨叔叔的信托基金。
那些一见钟情,那些一往情深,那些我沉溺其中的种种,不过给外界欣赏的一场出色表演。
逢场作戏,仅此而已。
可我已经来不及在这一场做戏里抽身了。
我早已习惯了被人称呼为江太太,听人称赞我们夫妻和睦,和其他虚假婚姻一点也不一样。
那时候,我疯了一样真心爱他。
按照母亲的教导,我对他更加体贴依顺,百般温柔,试图把那天的冲突变成不存在的梦境。
但是过了不久,他的态度又忽冷忽热起来。
有时候他亲切地喊我小名,说我是最好的伴侣,比他兄弟们娶的老婆都乖巧听话。
有时候他又对我极度漠视,就像我是别人送的白瓷摆件,漂亮,长脸,必须放在屋里摆着。
但他根本不喜欢这摆件,只觉得占地方。
我对他的反复无常痛苦极了,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私人爱好上——画画。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在这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经常成为各大赛事年龄最小的获奖者。
但我父母对此很不支持,因为我们是商业世家,会画画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