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梅假孕,夫君却在她床前悉心照顾,日夜煎熬。
    我有孕那日,他冒雪为她请妇科圣手,亲手烧了我的安胎方。
    我缠绵病榻,他却亲手给她抓药。
    直到老夫人说:“把她纳为贵妾。”
    我不哭不闹同意后,他却疯了。
    ……
    夜已深了,顾衍带着一身酒气撞开房门,不由分说便要过来吻我。
    我护着肚子,耳尖发烫,偏头躲开他落下的吻。
    “躲什么?”他低笑,气息烫过耳垂。
    “烛火太亮了……”我偏头去看案几上摇曳的烛火,烛台旁,端端正正摆着太医署的朱砂笺。
    若他扫一眼,便能瞧见“滑脉初显”四字。
    成亲三年,我们终于要有孩子了。
    这是我想要给他的惊喜。
    我话音刚落,外间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小厮隔着屏风颤声道:“爷,西角门有人递了玉牌。”
    顾衍骤然松开我。
    他向来厌烦夜半叨扰,上月工部侍郎都被拦在门外。
    可此刻他盯着门缝塞进的玉牌,指节捏得发白——右下角云纹刺目,正是三年前我系在他剑穗上的那块。
    可玉牌早被苏婉宁讨了去。
    苏婉宁,是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旧爱。
    苏家败落,家里人或死或流放,苏婉宁夫家怕惹祸上身,连夜写了休书。顾衍念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她又有孕在身,将人安置在西院。
    他总说:“她孤苦无依,我不过尽故人之责。”
    可故人之责,需要深夜冒雪相见?
    “我去去便回。”
    他扯过鸦青大氅,带翻了烛台。
    火苗舔上朱砂笺一角,“滑脉初显”烧成蜷曲的灰,他却一眼未看。
    帐顶的百子千孙绣晃得人眼花。
    我想起三年前初嫁时,他冒雪策马十里,只为买西街老铺的蜜渍梅子。
    那时我病得厉害,他连书房都搬来卧房外间,夜里听见我翻身便要进来掖被角。
    如今这床榻间尚存余温,我肚中还怀着我们的骨肉,他衣襟上却沾了苏婉宁惯用的苏合香。
    “明日让丫鬟把熏炉撤了罢。”他系大氅时忽然开口,“听说有孕之人闻不得熏香。”
    我藏在衾被下的手猛地攥住小腹,以为他看到了那张朱砂笺。
    却又听他轻笑:“是我糊涂了,你又没有身孕。”
    尾音散在风雪里,门扉重重合上。
    锦被上的并蒂莲纹扎进眼底。
    我想起晨起梳妆时,丫鬟们的窃窃私语:“西院那位孕吐得厉害,爷连夜请了张太医呢。”
    原来他的“故人之责”,是一点目光都不给自己的妻子,反而亲手替旧爱请妇科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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