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那天,我站在女儿的墓碑前,手指轻抚冰冷的大理石。
丈夫林泽站在伞下,眼角有泪,看起来像个失去爱女的痛苦父亲。
本该是一家三口的海边旅游,女儿期待地坐上游艇。
没想到游艇却惨遭撞击。
丈夫舍身护我,却跟医生耳语:
“她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趁这次机会把她抹去。”
他转头通红着眼告诉我,女儿抢救无效,是意外。
这场所谓的海边旅行,成了女儿的催命符。
他精心策划的阴谋,是他献给白月光的“投名状”。
他以为我昏迷中一无所知,我听见了他绝我后路的布局。
他不知道的是,我一直在装睡。
……
白色的天花板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
“孩子目前高度昏迷,但脑部活动尚存,或许还能救回来。”
医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下一秒,我丈夫林泽冰冷的声音凿穿耳膜。
“即使救回来也是植物人,她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趁这次机会把她抹去……”
抹去?!这是我丈夫的声音吗?那个昨天还牵着女儿的手,笑着说“爸爸带你去坐游艇。”的男人?
我挣扎着想尖叫:“不!救救小柠!救救我的孩子!”
喉咙却像被水泥封死,只有手指微弱抽搐。
紧接着,是他压低的电话声,语气狠戾:
“没用的东西!不是让你做得干净利落吗?怎么还送来抢救!”
“这件事别让茜茜知道一个字!不然……”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这不是意外,从他答应带女儿出门起就是有预谋的谋杀!
我和女儿摆地摊攒了一年的钱,成了女儿的催命符!
林泽答应带我们出门的那一刻,小柠兴奋得一晚上没睡,而他眼中的温柔原来是死亡的预告。
我想死死捏紧手指,强效麻药拖我进入黑暗。
当我再次睁开眼,林泽坐在床边,眼睛通红。
“茜茜,对不起,小柠走了,事故太严重了……她没能挺过来。”
林泽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
“你昏迷了几天,我好担心你,我好怕你也离开我。”
他的眼角似有泪痕,“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我看着他完好无损的脸,没有一丝伤痕,心中一片冰冷。
我望着窗外,阳光刺眼。
小柠曾趴在车窗上,兴奋地指着天空:“妈妈,你看,那片云好像小猫!”
“妈妈,我好幸福!有你和爸爸在身边。”
“妈妈,以后我们还一起旅游,好吗?”
我的小柠,才五岁,她从没出过远门,第一次出门旅行…….
麻药渐渐退去,肋骨断裂的剧痛刺穿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不仅是身体的创伤,更是心如刀绞。
“我想再见见小柠。”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
林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对不起茜茜,因为你一直昏迷,加上还未痊愈,我担心你看到女儿更加难过,加深病情,已经将女儿火化了。”
“而且医生说你还未恢复,还需要再动手术。”
他轻声说,“最忌伤心伤身,要好好休息”
他的关切满怀真挚,像精心排练过的表演,看不出破绽。
我装作虚弱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假装疲惫。
林泽为我捏了捏被子,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悄悄睁开眼。
他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走廊上和一位医生低声交谈。
“……子宫必须全部切除,“林泽的声音不再温柔,变得冷硬而决绝,“断了她的念想,也省了后续麻烦。”
“可病人现在状态不稳定,这不符合医疗规范……”医生犹豫道。
“规范?”林泽冷笑,“1000万,规范我说了算。做完这单,我保证你的私人诊所再也不愁资金。”
1000万?我们不是一直很拮据吗?
“好吧……手术中她产生了宫腔粘连,切除子宫是必要的治疗,我会在报告上这么写。”医生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
我差点惊叫出声,死死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