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林秋给两人递水:“我师姐挨欺负,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看了葛冰一眼:“四师姐,这事儿你真不用愧疚,就赵家这个鬼鬼祟祟的做事方式,就算是你昨天在天海,他们也会见缝插针地搞事,咱们还能时时刻刻跟在二师姐面前?:”
“有句话怎么说的,君子易处,小人难防。”
自从这事儿出了之后,葛冰就一直有些自责,听了这话,心里倒是想开些。
昨天跟林秋打过电话,林秋不让她插手,说全部交给他来处理,她是信林秋的,索性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三人已是五年没见,再一见面,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于是一间小小的病房便成了三人闲聊的地方,谈小时候的回忆,谈漫漫五年时光,从骄阳似火谈到了夕阳西下。
直到上夜班的医生来例行查房,林秋方才调侃葛冰:“师姐,不是只能呆一小会吗?太阳都落山了。”
葛冰看了一眼时间,笑道:“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行了,我就回队里了,二师姐,你好好休息。”
她走到门口,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子:“看我这记性,聊了一下午没用的,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冉清雪跟林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什么事?”
“我手下有个刚进队的小实习生,是个爱追星的姑娘,今天听她闲聊时说心语明天要来天海拍戏。”
“小师姐?”
“小师妹?”
林秋和冉清雪同时惊讶道。
葛冰口中的“心语”是沈心语,是林秋的同门小师姐,说是师姐,其实沈心语的年纪比林秋还要小上一岁。却因为仗着林秋比自己进师门晚,整天逼着让林秋管她叫“小师姐”。
就这么叫着叫着,林秋倒也叫得顺口了。
五年不见,如今沈心语却已经是个国内一线著名女星了,作品荣获的奖数不胜数。
想起当年那个梳着羊角辫,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小姑娘,林秋有些激动:“在哪儿拍戏?那咱们得去看看啊。”
冉清雪也道:“这几年她忙于拍戏,我也一直都没见过她了,可是怪想她的!”
“听说是在一个什么拍摄基地,如果你们两个想去的话,我回头再去问问她具体位置。”
两人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葛冰道:“对了,这件事小师妹还不知道,你们两个也不要告诉她,我们明天过去的时候,正好给她个惊喜。”
三人一拍即合,决定问了地址,明天一同去给沈心语个惊喜。
林秋忽然看着冉清雪那条馋了绷带的腿:“二师姐,你伤还没好呢,行吗?”
“没事,就是走路有点不方便,我精神倒是好得很。”冉清雪眨了眨眼睛。
送走葛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去,林秋做了护花使者,坚持把葛冰送到家里才算完,还遭到了葛冰一个白眼。
“都说了不用送,不用送,不嫌麻烦?”
“四师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好心好意送你回来你还不乐意呢?”林秋一脸委屈:“大晚上的,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谁想来找我劫财劫色,那他真是找死。”葛冰扬了扬头:“上去待一会?”
林秋摇了摇头:“不去了,我得回去照顾二师姐呢。”
葛冰也不多做挽留,手一挥,转头就走:“晚安。”
看着葛冰雷厉风行的背影,林秋笑着摇了摇头,趁着夜色便往医院走,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心语。
在几个师姐当中,沈心语的年纪最小,性格单纯得没一点杂质,林秋对她最深的印象就是觉得她是个小哭包。
没吃饱饭了要哭,睡不够了要哭,累了痛了都要哭,那眼泪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说下来就下来。
可却也来去自如,上一秒满脸泪痕,只要林秋给她一颗薄荷糖,转脸就喜笑颜开。
简单极了。
这么想着,林秋嘴角不经意间便露出个浅淡的弧度。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仿佛掺杂着什么金属材质的东西的摩擦声。
林秋缓缓放慢脚步,冷笑一声:“出来吧。”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黑夜中,十几人提着家伙从巷子口冲出来,站成一个圈将林秋围在中间。
走在最后的人逐渐被头顶的昏暗路灯映照出半张脸。
“林秋,是吧?”
那人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西装,手里却拿着根什么东西,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
林秋没说话,那人又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里的棍状物体指着林秋的鼻子尖,嚣张道:“问你话呢,是不是林秋?是哑巴吗?”
这下林秋才看清楚,那人手里拿着的是跟他那身西装格格不入的东西——一根棒球棒。
“我是林秋,你谁啊?”
那人冷笑一声,棒球棒点着地发出咚咚的声音:“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今天来找你,是想警告你,以后少他妈给我掺和赵家的事儿,再让我发现的话,我要你的命!”
赵家?
林秋一挑眉:“替赵家来的,你是赵家人还是孙家人?”
“让我猜猜,赵天雄昨天刚进局子,他儿子还晕了,估计这会儿赵家乱成一锅粥,没空出来吓唬人……你是孙家的?”
那人忽然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林秋倒还胆子挺大,这么多人半夜三更地给他围了,不仅一点不害怕,还冷静理智地分析了一下他是什么人?
重点是,还分析对了。
他不光是孙家的,他还是孙家的小少爷孙季勋,今儿孙家得知有个叫林秋的掺和到冉清雪这件事里来,正是派他出来解决的。
孙季勋握紧了棒球棒,哼了一声:“老子是什么人你少管,我就问你一句话,以后能不能做到少掺和赵家的事儿!”
林秋语气漫不经心:“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我来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我没工夫跟你废话,不听的话,后果自负!”孙季勋面露凶光,提起棒球棒在墙上猛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