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给我打电话，说做了一桌好吃的让我回家吃饭。
我出门的时候她还说不会做家事，让我找个保姆。
这会儿就做饭让我回去，肯定有事要找。
我回家之前特意取了现金还买了药。
林芳笑盈盈地迎接我，看到我头上的纱布愧疚地皱眉：“哎呀，对不起啊，头没事吧？”
我嘴角扯动：“没事。”
林芳殷勤地拉我进屋，让我洗手吃饭。
我把袋子递给她，“妈，麻烦你帮我放一下。”
我的一声“妈”让林芳喜滋滋，欣然接过。
然后我看到她瞟见里面我取的一万块现金，眼神动了一下。
我洗完手坐下，她不断地给我夹菜。
“这个虾，我今天去集市买的，活蹦乱跳的。壳我已经剥了。”
“还有这个木耳菜，蒜泥爆炒，小康你最爱吃了！”
我都礼貌地应着，也都吃了。
林芳菜做的很好，现在味道也没有变过。
只可惜，人变了。
夹了几筷子后，我说：“您也吃。”
林芳哎了一声仍然没有要吃的意思：“小康……”
我知道她忍不住要切正题了。
“嗯？”
“你给的副卡是限额的，今天刷一天就不能刷了，太不顶用了！”林芳很是为难。
“你能不能给我点零花钱啊？现金存储蓄卡的那种。”
其实这张卡不限额，是我爸给她停了。
“您要多少？”
“一千万！”林芳竖起食指，说出一千万跟一千块一样随便。
我记得她刚到家里当保姆，要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还磕磕巴巴好半天，根本不好意思开口。
在家里几年，这胃口养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都没有这么多的零花钱过。
见我不说话，林芳俯身抖了一下肩：“你爸上市集团的董事挣大钱。一千万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拿不出吧？”
一听这话就是没常识。
我内心冷笑，表面平静。
看在吃了她这么多年饭菜的份上，我还是忍不住劝她：“妈，您这个结婚证是找人假领的吧？我去民政局调出监控看过了。”
“您找了一个跟我爸长得差不多的男人，拿着我爸的身份证蒙混过关的。”
“虽然您在我们家做了几年保姆，但我爸的情况……你不是全了解的。”
“趁现在，您离开还来得及。”
我说的诚心诚意。
我是我爸的养子。
五岁的时候从福利院收养的。
五岁以前我没有姓，五岁后我跟他姓张。
我爸是一个能力很强，性格严肃的人。
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恪守我的本分。
努力读书上进，对他孝顺恭敬，希望我尽到儿子的职责可以换来他作为父亲的慈爱。
自从妈去世后，他的生意越发地忙。
很偶尔回家。
我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我们之间没什么密切联系，但凡回家碰到一起吃个饭也是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一直平顺无事。
但如果林芳要掺和进来，这个家的安宁就要到头了。
我戳破了她的手段，林芳有些被拿捏住的不安。
她看着我，神情复杂又古怪。
安静半天后，她像突然想通了什么，笑道：“小康啊，我知道你是老张的养子，你怕我会抢走你爸对你的关爱是吧？你放心，我这个老婆是老婆，你是儿子，咱们互不妨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