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泪意，给江婉晴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对面倒是接通的很快。
“打电话干什么，我都快忙死了，都是因为你的好女儿，你知道小远的狗被那群围观的老大爷打成什么样了吗？你怎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啊！”
我冷笑，“江婉晴，你自己的孩子都快没命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我和玥玥在你上班的那个医院，玥玥现在情况很不好，你快来见她最后一面啊！”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啊！小远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哪里能离得开，乐乐刚被推进手术室，我和小远在外面等着呢，你别用这种低劣的谎言来骗我回去了。”
“还有，小远不是外人，他是宋海的儿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儿子。”
乐乐，就是咬伤玥玥的那条大狼狗的名字。
我想发火，但是又怕影响玥玥的心情，只能忍气吞声地哀求江婉晴。
“算我求求你了，玥玥怎么说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当满足她最后一个愿望，来看看她吧。”
江婉晴“啧”了一声，语气中满满的不耐烦，“别装了行吗，谁从小没被狗咬过啊，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吗？乐乐才是真的要死了！”
“在你心里，玥玥的命难道就这么微不足道吗？既然这样，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行啊，我早就盼着离婚了，这可是你主动提的啊，别到时候又哭着求我。”
江婉晴冷笑，毫不犹疑地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我又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但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她任何回应，最后，她索性直接把我的电话拉黑。
活了几十年，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连女儿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似乎是注意到我异样的情绪，玥玥的语气带了几分试探。
“爸爸，妈妈不愿意来也没事的，玥玥有爸爸陪着就好了，小远哥哥身体不好，妈妈陪着他我不会伤心的，等到明天生日妈妈就会回来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扯出一个苦笑，“玥玥乖，爸爸会永远陪着你。玥玥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玥玥眯着眼，身体指标开始下降，“爸爸我有些头晕，想睡觉了，你一定要把我买的康乃馨给妈妈啊，我已经偷偷准备一个星期了……”
“玥玥，爸爸答应你，你放心吧。”
我紧紧握住了玥玥的手。
几秒之后，心电图趋向于零。
“玥玥，我的女儿！”
我起身把玥玥抱在怀里，没忍住哭出声来。
我的女儿，在她五岁那年，在她妈妈生日的前一天，永远离开了我。
